種子。
她所有的自我意識只能想像出來一顆種子。
神秘的召喚讓它甦醒,它不斷碰撞頭頂薄薄的土壤,沒出土前,只有塵埃震動,一旦出土,山河破碎,石破天驚。
它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生長通道。
呂思的鼻子被堵住了,纖細的黏滑的蟲須從鼻咽鑽入口腔,順著喉嚨延伸進食道,鑽入賁門——那是胃的入口。
是的,她對這個過程了如指掌,甚至專門去查過沿途器官的名稱。
她同樣知道,飢餓會讓自己虛弱,虛弱會讓幼蟲不安,不安會讓它對血液更加敏感,只要吞食一點點血,就會讓它甦醒。
這些,都是她竭盡全力在非人痛苦中保持清醒,得到的認知。
她儘量讓嘴巴張大到合適的幅度,不能太小,太小了會讓舌頭觸碰到蟲須,也不能太大,太大了會擠壓到食道。
幼蟲感受到一點點不適,都會成百上千倍地還給她。
可即便竭盡所能讓幼蟲感覺舒適,它給她帶來的痛苦,也把她逼到了崩潰的邊緣。
偏在此時,又有人進入房間。
偏在這個人面前,呂思不能讓自己麻木。
她把所有脆弱和無助都放到眼神里,看向對方。若非縮短的鎖鏈禁錮了她的動作,她一定會想辦法讓自己行動起來,跪到對方面前。
所幸,楊沁接收到了她的哀求。
「想起來了麼,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呂思無法言語,只能搖頭,這個輕微的動作讓她清晰感覺到蟲須在碰撞自己的食道,而幼蟲毫不猶豫地將痛楚十倍奉還。
「雪人是誰?」
呂思繼續搖頭。
「霧杉不是雪人?」
呂思依然搖頭。
「那謠言怎麼來的,管控中心的障眼法?」
呂思沒再搖頭了,片刻的遲疑後,眨了眨眼睛。
楊沁勾起一抹嘲弄的笑:「還說沒有事情瞞著我?」
話中透出一絲質問的意味,但她終究動手了,將食指抵在呂思眉心。無與倫比的痛苦迅速消減下去,雖然,這個消減的過程也不好受。*
因為所謂的「安撫幼蟲」,只是結果,並非手段。
楊沁傳入她體內的能量仿佛一道炙熱的火焰,自上而下包裹住幼蟲稚嫩的蟲軀和蟲須。蟲須隨著灼燒而溶解,溶解出的能量被火焰包裹著回到楊沁體內。
她在剝奪幼蟲的能量,迫使它因為虛弱而陷入沉睡。
呂思的手支撐住地面,劇烈喘氣。
「我沒有、沒有隱瞞主人……只、只是我的……猜測……」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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