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秦沐輝像是察覺到什麼，捧起遲凌的臉。

遲凌眼神迷濛，凌厲的眉眼化為一灘春水，他死死咬住發白的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終究還是沒忍住，埋在秦沐輝的肩窩，狠狠咬住他的脖頸。

他死命咬住秦沐輝的脖頸，恨不得撕下一塊肉來，直到嘗到血腥氣才冷靜下來鬆口。

「疼嗎？」遲凌將額頭抵在秦沐輝的胸口，又忍不住抬手輕輕撫摸著被他咬出來的牙印。剛剛的狠勁像是鏡花水月，轉眼便散去，而此刻的溫情卻是恆久的。

「不疼。」秦沐輝調整了姿勢，好讓遲凌靠得更舒服。被咬住的時候不疼，甚至想讓他咬得更重些，好好發泄，但他淚珠滴落在自己脖頸處，自己是真的疼了。心臟仿佛被這滴滾燙的淚燙出一個大洞，空落落的。

他不在的時候，他家小孩一定受了很多委屈。

「你知道我不是問這個。」

遲凌抬起頭，清澈的眼裡似乎還有水意，這樣的目光讓秦沐輝無所遁形，他恨不得融在這樣的目光中，只感覺自己早已經被看穿了。

「那個時候，你疼嗎？」遲凌的聲音很小，小到他覺得只有他自己能聽到，但秦沐輝偏偏也聽見了。

秦沐輝珍惜輕拭遲凌的眼尾，抹去那一抹濕意，也讓他的眼尾披上一層紅云：「不疼的。」

「下次再這樣，我真的不會原諒你。」遲凌悶聲悶氣道。

「多謝您大人大量，鄙人感激不盡。」秦沐輝笑道。

一旁的張陵琛後槽牙都要咬碎了，但偏偏他的五感和秦沐輝是共通的，剛剛那份難言的心痛仍未消散，積在心中愈演愈盛，釀成難言的苦澀。

他沉默著站在一旁，沒有出言，他實在不想再看到這個人傷心了。

「你站那麼遠幹什麼，過來一起聊聊這個副本。」遲凌向張陵琛一招手，他就急著湊過來了。

秦沐輝也不在意，他只要知道遲凌已經不生氣了就好。

遲凌很快調整好情緒，又認真起來：「黑心醫院做人體實驗，釀成悲劇。75號小區是虛構的，75號家庭糾紛調處也是虛構的。」

「故事的主角只有秦沐輝和張陵琛，其他人也都是虛構的？」遲凌問道。

秦沐輝但笑不語，遲凌反應過來：「小灰和王幸也是你，是不同的人格嗎？」

「差不多吧。」秦沐輝認真聽他說著，摸摸他的頭。

「那75號小區為什麼有那麼多虛影，是和循環有關嗎？每七天為一個循環，而每個循環後都會多出一個樓房虛影？如果七天沒有完成任務，就會被同化，永遠留在『小區』？」遲凌掰著手指一一數著疑問。

秦沐輝和張陵琛齊齊頷首。

「其他樓房是不同的時空？每個時空都有玩家在嗎？」

「算是。每個75號小區都有不同的故事，由不同的人演繹他們的人生，不過故事的主體不變。」張陵琛見秦沐輝沒有回話，自然接過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