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韻能忍到現在,完全是怕傷了青麼。
若非怕牽扯無辜之人,早想與這些人拼命,大不了,她和李六郎一起死。
眼看著到嘴的鴨子、臨門一腳、李六郎哪肯如她願,輕易讓人跑了?
一面催著趕緊把人帶下去,一面死死摁住孟韻,李六郎警告道:「孟娘子今日若是肯聽話,我保你的小丫鬟平平安安;否則的話,後果你明白!嗯?!」
此人反覆無常,孟韻哪裡還肯信他滿嘴謊話,聞言掙扎地更厲害。
慌亂間,孟韻一時找不到可以抵禦的東西,卻忽然注意到李六郎發冠上的簪子。
仿佛福至心靈般,孟韻抬手便往頭髮上摸,待尋到冰涼翠玉時,寒光一現,想也不想便向前刺——
當然,她一個弱女子,如何傷得了走南闖北多年的李六郎?
一通毫無章法地對著人又刺又撓,又踢又打,愣是在李六郎臉上手上,弄出來許多帶血的紅痕。
可她越是掙扎,越覺得身子不對勁。
忽而冷忽而熱,像是同時置身冰窖和暖爐。才不過十幾息,身上便傳來陣陣酥麻,像是被人抽筋過後一樣,頓時卸了力。
手中的簪子「咣當」落在地上。
慢慢地,她竟連站直身的力氣都沒了。
眼看美人就要倒在地上,李六郎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幾步上前,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
等房門終於「嘭」一聲關上,李六郎這才放開制住孟韻的雙手,輕輕一推,人便栽倒在了美人椅上。
而他自己,則站在三兩步遠的距離,尤為放肆打量著眼前的人。
目光逡巡流連、從頭到腳,看得孟韻心裡驚駭不已。
她還不至於天真到,認為一個男人用這樣的目光看她,只是想簡單欣賞一下這幅皮囊。
籠罩撥步床的殷紅色帳幔被風吹起,曖昧地垂落在孟韻腳面,忽而又一陣風起,紅紗爬上了雪白的脖頸,肌膚若隱若現,艷色妖異。
榻上的美人髮絲凌亂,薄汗密密覆蓋於額間,丹春櫻面,整個人柔弱無力極了。
「真是美人臥榻、海.棠春睡、怎堪多折。「李六郎情不自禁讚賞道。
孟韻僅存一絲力氣,攀附著案幾,半撐起身子,仰頭艱難道:
「你、給我吃了什麼?!」
否則她為何忽然會力氣全無,甚至連起身都成困難。
不等李六郎回答,孟韻視線忽然移到方才倒扣桌上的那隻酒杯,驚異道:「你在酒里下藥!」
「非也,孟娘子。」李六郎打斷孟韻的話,頗有耐心地在她身旁坐下,解釋道:「我若是只想要孟娘子的身.子,方才你喝的可就不是價值千金的軟筋散,而是……算了,那些腌臢的東西,就不說與娘子聽了。」
李六郎伸手欲要移開她臉上的一縷髮絲,孟韻恨閉上眼,一再偏頭,躲過他的觸碰。
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李六郎旋即面色一冷,一句話道明了自己的來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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