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謝輕舟若無其事地拿出一方帕子,居高臨下、慢悠悠地擦了擦自己的額頭和下巴。
胭脂色的帕子雖然常見,但陶珏就是眼尖地認出——那是韻娘的那一塊兒。
大掌瞬間攥緊了劍鞘,陶珏咬著唇,一臉怒氣地看著謝輕舟。
孟韻身心俱疲,看到陶家來人,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便和青麼兩人快步出了客棧。
一時之間,反倒沒空去理客棧內的眼神官司。
偏偏兩人在客棧之內鬥得火熱。
此時客棧內的人已經逐漸散了去,回房歇息的歇息,歸家的歸家,出行的出行。
這一來,反倒給了二人施展的,毫無阻隔地隔空相殺。
孟韻前腳走出客棧,謝輕舟後腳便將帕子收了起來,大喇喇地抖起袖子來。
謝樓一開始還疑惑,他家郎君幾時幼稚到要與一個小孩兒作對,等謝輕舟將袖口的蘭花紋樣翻出來時——
果不其然,堂中的小孩兒竟氣得幾乎跳起來,掌心包住劍柄,作勢又要往樓上衝來。
謝樓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甩出袖中的一顆暗器,將陶珏的手彈得一痛,拔劍的手瞬間甩開。
接著又揮了揮手,讓人將他架出了客棧。
臨走時,謝輕舟朝著陶珏微微一笑,樣子得意輕狂。
跟從前鬥蛐蛐時一樣,贏了不說,還非要氣得對方跳腳。
陶珏欲罵無嘴,口裡被人塞了一團布,整個人被架到了孟韻坐的馬車前,才又被鬆開。
青麼已經和謝樓事先說過陶珏的身份,知道謝大人不會為難他,此刻被人架到車
前,便順水推舟邀他一同上來。
這也是孟韻的意思。
她坐的是陶家的馬車,沒有不讓主人坐的道理。
只是陶珏一臉憤憤不平,孟韻雖覺得疲憊,還是打起了點精神,柔柔一笑:「二郎為何一臉怒色,可是有何人惹到你了?」
她比陶珏年長兩歲,便同阿嫂一樣,喚他一聲二郎。
陶珏不答,只忿忿道:「韻娘姐姐,等我再練兩年,把力氣和功夫練上來,就可以保護你了!」
孟韻聞言臉色一變,和青麼面面相覷,生怕陶珏察覺出客棧之事,驚擾了家中諸人。
不過陶珏並沒有注意到主僕二人,心思都在手中的劍上,握著劍鞘來回看著。
孟韻知道他是隨口一說,這才放下心來。
回想起有來客棧中,李六郎的逼迫、謝輕舟的相助、她冒冒失失前去質問……
孟韻身上無力,軟軟倚靠在車廂壁上,重重地閉上了眼皮。
青麼知曉內情,十分心疼自家娘子。見她疲乏地睡過去,便取出一塊披風,輕手輕腳地搭在她身上。
剛替孟韻蓋好,青麼轉頭,一下子迎上陶珏來不及收回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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