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失敗,只需供出韓國夫人這個「主謀」,萬事自然與東宮無關。
「敲山震虎——」
若只是一個警告,何必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謝輕舟的視線始終落在眼前巨大的金色地毯上,聞言緩緩抬起眼皮,他一看過去,池金娘便重新跪下。
「你的意思是,太子還有後招?」
池金娘點頭,將身子伏得極低,「奴家不敢欺瞞大人,韓國夫人身邊的秋心已命我繼續潛伏在謝將軍身邊,伺機而動。」
池金娘所謂的「伺機而動」,無外乎就是用蠱毒來威脅和控制人而已,這種把戲雖然低劣,但意外地好用。
謝輕舟冷哼一聲,似是不信池金娘的話,「你方才還推三阻四,不肯將實情說出,怎麼現在又肯了?」
池金娘露出懊悔的神色,「奴家以為方才大人用我阿兄之事威脅我,這才……敢問大人,我阿兄他現在是否平安?」
謝輕熙說道:「池先生不在謝府,但太子既然要挾你,必然會保他無虞。」
知道兄長依舊在太子手上,池金娘慘笑,鄭重朝上首一拜,「奴家知道此事無論成敗,太子定然不會放過我兄妹二人。奴家願將性命交於大人,只求您救我阿兄一命。」
阿兄既然肯將于闐的手語悉數傳予這位娘子,必然是極信任此人。替太子賣命,成不成都得死,不如賭一把,多換一條命。
謝輕舟沉吟片刻,問道:「我夫人的毒可是你下的?」
池金娘直起半身,看向謝輕舟腳邊的那個小盒子,裡面的玉佩玉質渾濁,黑得滲人。
她點點頭,並不打算為自己辯解,「此物確實出自奴家之手,可動手的另有其人,奴家只負責謝將軍這邊。」
念在池金娘方才救治有功的份上,謝輕舟點點頭,算是答應了她的請求。
他提醒池金娘好好養傷,「你的命留著有用,千秋節有于闐的使團來賀,到時候還需你盛裝出席。」
池金娘再一次磕頭,「多謝大人。」
*
聽完了謝輕舟的轉述,孟韻沉默了半晌,她甚至還沒正經地見過宮裡的人,便遇到了來自東宮的威脅。
「罷了,不想了。」孟韻呼出胸前的一口濁氣,她像是才想起來似的,隨口一問:「方良呢?」
不管有心還是無意,都是他害了自己。孟韻對他說不上恨,只想知道方良的情況。
「死了。」謝輕舟輕飄飄說道,語氣仿佛是起風了要關窗一樣簡單。
死了?頭一天見面,笑呵呵與自己交談的人就這麼沒了,孟韻心中生出一股惡寒,神情也變得極不自然。
一雙發涼的手伸過來握住她,謝輕舟讓她抬頭,「韻娘,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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