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滲人的.
是手臂上的那些密密麻麻、鑲嵌在其中的眼睛,一顆顆的都是寫輪眼。
只有一顆是閉上了,從縫隙里,能看得出來,裡面的眼睛黯淡無光,已經失去作為「寫輪眼」的能力了。
「剛才使用的術式,名為『伊邪那岐』,能夠按照我的意願,更改一切對我不利的現實,這其中包括將我殺死的事實。」團藏抬手,撫摸上自己手臂上的那顆黯淡的寫輪眼,語氣溫柔,「真是強大、而且可怕的能力,不是嗎?」
「當然這種能力,也是有代價的。」
「那就是以自己的眼睛徹底失去光明。」
佐助眯起眼。
從未聽說過.
是因為副作用太明顯,所以族內的長輩,將這個術式給封印了?
「正常來說,一位宇智波一生只有兩次使用這個術式的機會。」團藏歪頭,接著說下去,「而我有十次使用這個術的機會。」
「你怎麼」
他的話還沒說完。
佐助一刀,就毫不客氣地捅來。
「廢話真多。」
「厲害的只是寫輪眼,而不是你。」
「不過就算你擁有這麼強大的力量,以你本身的實力,連須佐能乎都洞穿不了,又怎麼對付我。」
團藏想躲,可他身體太老,躲不過去。
刀洞穿他的心腔,將他身體挑起。
「伊邪那岐」再次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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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藏在原地出現,這一次他不敢在說話,雙手結印。
通靈術!
渾身橙色皮毛、鼻子長卷的巨獸從天而降,微微震顫,將團藏的身體遮掩住。
這頭通靈獸一甩長鼻,想要震耳欲聾地呻吟一聲。
可還沒來得及叫。
一刀扎來,捅穿巨獸的身體,緊接著「白煙」一炸,它就原地消失不見,受到致命傷、在術式影響下,通靈回原本的地方。
而在這頭巨獸身後。
團藏扯住頭上的繃帶,往下一拉,呼啦的它也打著卷掉落下來。
露出他那顆被遮住的眼睛。
赫然也是一顆寫輪眼,而且是和宇智波鼬對自己使用過的那顆萬花筒一模一樣的萬花筒寫輪眼。
一個不知名宇智波一族的萬花筒。
團藏手裡擁有的是另外一顆。
萬花筒轉動。
瞳術施展!
「別天神」。
奇特的查克拉,陰冷、黏稠地湧進宇智波佐助身體裡。
「為什麼不能?」團藏這才開口說話,語氣傲嬌、自滿,發出勝利者的宣言,「有時候解決敵人,也不一定要殺死他。」
「心靈上的俘獲,也是一種勝利。」
「從現在開始,宇智波佐助你就是我最忠誠無比的下屬,無論我說什麼,你都就完完整整、一絲不苟地去執行。」
萬花筒瘋狂轉動,入侵著佐助的身體。
早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
這一次對付起來就更加輕車熟路。
團藏抬起手,輕輕一招,溫柔開口:「來吧,我最親愛的孩子,回到你真正的父親身邊。」
佐助身形不為所動,須佐能乎也不解散,語氣平靜無比:「原來你的底牌就是這個術?」
團藏一愣。
這種疏遠、冷漠、仇恨的語氣,和自己預料中的完全不一樣。
怎麼回事。
別天神明明已經發動,發動對象也沒問題,正是自己面前的宇智波佐助。
這可是自己以一頭通靈獸為代價才換來的機會。
「這個術,宇智波鼬曾對我用過。」佐助撇嘴,臉上滿是厭惡之色,提及那個名字,就讓他一陣噁心反胃,「即便是他,也沒能改變我任何想法。」
團藏瞳仁一縮,不可思議。
心裡的底氣,在這一刻泄了乾乾淨淨。
他之所以敢在這個時候出馬、敢在這個時候站在宇智波佐助面前、敢有自己能力挽狂瀾的信心,就是因為這一顆眼睛,這一顆能夠調動查克拉徹底改變認知的萬花筒。
結果沒用?
怎麼可能
不贏這樣的。
「不過說起來,你們兩個木葉的人,都對我用了這個瞳術,但訴求卻完全不同呢。」宇智波佐助伸出手,靈壓調動查克拉在掌心中凝聚,「你知道宇智波鼬這個背叛宇智波的人,他對我的訴求是什麼嗎?」
團藏沒說話。
「他讓我忠誠於木葉。」佐助輕聲,嘲弄的一笑,「是不是很可笑。」
「一個不可原諒的叛徒,竟然對我說忠誠這件事。」
佐助臉上嘲弄的笑容,在此時此刻變得更加濃烈:「而你比宇智波鼬還要荒謬。」
「他好歹讓我忠誠於一個組織。」
「而你」
「身為木葉的高層顧問。」
「讓我忠誠於你,而不是忠誠於這個村子。」
「還有資格在我面前說器量,宇智波鼬再如何可惡,他好歹能說到做到,你呢?」
「這個對別人一個標準,對自己又一個標準的東西——」
佐助停下,高高舉起手。
「宇智波一族竟然滅亡於你。」
「真是一種恥辱。」
須佐能乎沒有斬下。
而是鬼道。
「縛道之四,這繩。」
金色繩索從佐助手中射出,在剎那間纏繞上團藏的右臂。
他想要掙扎。
可下一秒,須佐能乎的刀就斬來,砍下這條手臂。
佐助不想看宇智波的眼睛,再被這種人使用。
不過
「伊邪那岐」依舊生效。
那條手臂上,畢竟依舊還有團藏的查克拉,對忍者來說,查克拉或許要比肉體還要更重要一些,畢竟一些特殊的術式,只要查克拉還在,就能維持的住,讓身體不再崩潰。
一分鐘後,第二枚眼睛閉合,失去光明。
伊邪那歧還在維持。
團藏沒有死去,但他卻再難維持住自己所謂的「風度」。
最後的手牌、最關鍵的能力,起不了效。
就像最開始佐助說的那樣,就算能夠無限次的復活,又有什麼用,不過在一次又一次虛假的死亡中,等待真正的死亡罷了。
直到最後一次。
團藏期盼地看著木葉的忍者們,想要讓他們幫忙。
可最終迎來的,是佐助冰冷的刀。
真正的死亡降臨。
團藏的身體落地。
佐助解散須佐能乎,也想要落地,斬下那枚手臂,就算那些寫輪眼已經全部失效,不過那畢竟也是宇智波一族的東西,損耗了也是宇智波的。
團藏的屍體上,忽的湧出黑色的絲線。
佐助止住,懸浮在空中。
絲線如污泥一樣,密密麻麻穿行,先是將團藏的肉體吞噬,繼而是周圍黑線所觸碰到的東西。
上忍們跳起,慌忙逃離。
那些受傷的、已經成屍體的東西,卻沒那麼好運,都被黑線吞噬、而後封印。
「里四象封印。」旗木卡卡西輕聲,一眼就辨認出這道封印術的名字,作為四代火影的弟子,雖然會的不多,但了解還是足夠的,「團藏身上竟還有這種封印。」
奈良鹿久搖頭:「畢竟是高層顧問,身上有太多秘密。」
「若屍體被敵人奪走,能分析出太多對木葉不利的東西。」
「有這樣的一層封印很正常。」
卡卡西搖頭,沒再說什麼。
他不是驚訝這道封印的出現,他只是驚訝這道封印竟然會出現在團藏身上,以這個人貪生怕死的性子,總覺得這種「英勇就義」的東西不適合出現在他身上。
黑線蠕動片刻,榨乾團藏屍體裡最後一點查克拉,就止住聲息,不再活動。
佐助小心翼翼,沒有落下,只是離地面更近一些。
「他還會飛。」有忍者皺眉。
飛行
是人類最渴望、最實用,也最難以對付的一種本事。
會飛的忍者不多,其中最出名的,莫過於岩隱村的大野木。
對戰力的增幅不一定會有多強,但想要抓住擁有這種能力的忍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奈良鹿久皺眉,斟酌片刻,他還是決定維持剛才的決定:「宇智波佐助,請立即離開木葉。」
他沒有說太多。
在這種場面下,無論說什麼東西,聽起來都像服軟——雖然事實的確如此,他就是在向宇智波佐助服軟。在他現在的判斷中,木葉除非付出很大的代價,才能夠解決宇智波佐助。
而解決宇智波佐助要付出的代價,比向宇智波佐助服軟所要付出的代價大的多。
沒必要為了所謂的面子,就折損更多的利益。
「把宇智波一族的東西交出來。」佐助橫刀,語氣平靜,「我要帶走我家族的所有東西。」
奈良鹿久沉默一會,輕輕一招手。
有忍者明白他的意思,弓身一躍,跳起離開。
他去準備宇智波一族的東西。
等把捲軸一系列重要的物品拿到手,佐助毫不猶豫,對這個村子沒有任何留念,直截了當地離開。
佐助走了,留下一地狼藉。
他走後半個小時。
金髮少年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他舉著手,朝著人群里自己只認識的那個人打起招呼:「卡卡西老師,我聽說佐助回來了,他人呢?」
卡卡西抬頭看他,沒有說話。
旁邊一位上忍盯著這位九尾人柱力,忍不住開口說道:「宇智波佐助是回村子殺人的,他殺了他想殺死的人後就離開了。」
「這麼多人都沒留住他嗎?」鳴人驚訝,不可思議。
那位上忍搖頭:「宇智波佐助現在的實力,已經不是人數能夠限制的了的了。」
「他的存在,就是天災,除非.」
卡卡西打斷他的話:「你在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
那位上忍頓時不說話了。
奈良鹿久一擺手:「卡卡西,帶鳴人回去。」
「現在我們的大麻煩是,要選出一名可靠的影。」
「要想一想怎麼和火之國大名、怎麼和那些貴族們解釋這些事。」
「要考慮一下,和砂隱之間的談判,要怎麼去做。」
宇智波佐助這件事帶來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不過
數百年都不見得能出現一次的「萬花筒寫輪眼」,或許是一個很不錯的理由,把他當成「宇智波斑」、或是「千手柱間」那種人物,就算木葉敗了,也突然之間就變得情有可原了起來。
鳴人吵吵鬧鬧,不想離開,他想知道更多和佐助有關的消息。
僅僅這一句話,拿回去不好和小櫻解釋。
離開村子的佐助,隨便找了處山洞,從附近的鎮子裡購買到一些醫療用品。
影分身發動,自己親自動手給自己開刀。
將宇智波鼬的萬花筒寫輪眼移植進去。
手術很難,但對擁有「寫輪眼」的佐助而言,那些精細的操作,只要小心一些就沒有問題。
等到手術結束,麻醉的效果退去。
宇智波佐助嘗試睜開眼。
眼前並沒繃帶遮擋,入眼的是二番隊隊室。
他微微一愣。
在自己手術的這段時間,又回到尸魂界了。
這樣也好。
就是不知道,新換的眼睛,有沒有跟著一起來到這個世界。
他走到鏡子前,映照出自己的面孔。
萬花筒寫輪眼轉動,瞳孔內的圖案,已和之前有天翻地覆的改變。1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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