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片刻,她回想著自被趕出姜家之後發生的所有事,「你說過,自由是能有選擇,我一開始抱怨自己沒有選擇,可到了後面,等我有選擇了,我卻沒有勇氣做選擇。」
「所以我覺得自己是個非常沒用的人。」
尾音剛被風吹散,姜早就被何斯嶼擁抱在懷中。
他脖子上的汗已經被吹乾,但溫度還在,姜早感受著他身上的赤燙,好似在抱著一個暖洋洋的娃娃。
忽的,她感知到他的聲帶在顫抖。
他揉著她的腦袋,真摯地說了一句,「能承認自己懦弱的小朋友也值得被嘉獎。」
話一說完,他送開她,轉過身去將兩張摺疊椅展開,對著月亮並排而放。
看到他的動作,她才發現自己所站的地方放滿任然有生機的紅玫瑰,玫瑰堆里放著一副畫。那副畫背對著她,她看不清。
何斯嶼故意擋在她面前,拉著她坐下。等她坐好,他又給她拿了一杯飲料,自己也仰頭喝了一口。
昨天是她生日,他忘了說生日快樂,想著補一句,扭過頭看向她時,想了想,驚然覺得生日快樂對於此刻的她來說太輕了。
所以他說:「姜早,等飛過這片沙漠,熬過這個冬天就是春天了。」
她迎上他的目光,點頭。
何斯嶼深吸一口氣,正著腦袋,指著目光所至的地方,說:「那幅是你獲獎被高中學校掛在藝術廊上的畫,雨夜海棠。」說著,他又移動手指,「那副是你大學的時候參加興趣小組,一舉成名的畫,生如夏花。還有那幅,那是你為了去馬里蘭在畫室拼命時畫的最好的畫,百年好合。」
姜早的目光跟著何斯嶼的手指跳躍,沒有說話。
「我爺爺和你爺爺是幾十年的老友,中秋節的時候我在他書房裡發現兩幅畫,我問了我爺爺,他說其中一副是你畫的。」何斯嶼抻著腰肢,撈起身後的畫,伸到姜早面前,「你爺爺賣畫的時候有個習慣,那就是兩幅起賣。一開始我也覺得那是你爺爺的名士傲氣,直到我採訪了幾個當初買你爺爺畫的人,我才發現你爺爺每次賣出的兩幅畫中,有一副是你畫的。他甚至為了讓兩幅畫有聯繫,他都是猜著你的心思去擴景。你畫花他就畫花籃,你畫河溪他就畫山丘。」
姜早看著眼前的「籠中白天鵝」心口一陣熱浪,何斯嶼看著畫,聲音放緩,「你爺爺去世之後,我爺爺把這幅畫帶回家,但我想它該物歸原主了。」
姜早紅了眼眶,打開相框,發現被相框架遮擋住的右下角有一個「滿」字,這個滿字是是一百分的意思,是滿意的意思。
這些年,她等的就是這個「滿」字。
她緊咬著牙,眷著淚的眼眸戈壁灘下看,低處是隨風飄揚的水彩畫,也是她走過的每一條路,腳下是夢幻花台,也是她重新找到自我的階梯,身旁是勤勞的花藝師,也是她愛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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