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nny,我、我其實過得很不開心。」方與澤站在原地深呼吸,一雙通紅的眼睛盯著周晚:「我對我的妻子沒有感情,要不是為了完成結婚的任務,我根本不會娶她,我喜歡的是你,還是你。」
「方與澤,我並不想聽這些,請你讓開。」
同樣的人,同樣的封閉環境,同樣邪惡的眼神,讓周晚開始害怕,她攥緊了包,想去開門,卻聽見他反鎖上門的聲音。
一瞬間,好不容易忘卻的恐懼感,突然像窗外的狂風驟雨一樣,向周晚身上湧來,她呼吸一窒,從頭到腳感受到了一陣寒意,雙腿向後退了幾步。
和幾年前的膽怯不同,此時的她,警告起了眼前不理智的男人:「方與澤,你要是敢對我做無禮的事,我就敢斷了你的前途。」
一雙往前邁去的腳忽然停住,方與澤呼吸用力,他定在原地,沒有出聲。
周晚眼神凌厲的命令他:「把門打開。」
第一聲,方與澤沒有動,直到她加強語氣重複了第二聲時,他才開了門。
衝出房間的周晚,快步走在空蕩蕩的長廊里。
窗外大雨如瀑布,兇猛地刮著玻璃,繁華的霓虹夜市也覆蓋上了一層厚重的雨霧。頭頂並不明亮的燈光罩在她的身上,她像藏在孤獨的陰影里。
她咬著唇哭了出來,肩膀在發抖,但哭並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她剛剛在最害怕的那一刻,心裡想起的人和那次一樣,都是許博洲。
只是那次,她最終刪除那那條編輯好的信息。
因為分隔兩地,他們身邊早就有了新的交際圈,她害怕打擾有了新生活的他,況且馬上就是他的畢業典禮,他就該志得意滿的站在澳洲的驕陽下,接受所有人的讚美和祝福,不該為了她的事,而破壞了他人生里最美好的一天。
身後的腳步聲又跟了上來。
安全的光亮處就在眼前,周晚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因為她想起了那次從教室走出來後,方與澤對自己的說的話。
他在嘲笑拿起手機的她:「怎麼?想給許博洲打電話?想讓他從澳洲跑過來替你出頭?周晚,你也應該醒醒了,他那麼愛玩的一個人,他在澳洲怎麼可能閒著?這種男人啊,最會弔著女人了,嘴上說我們是好朋友,其實啊,他在那邊該玩玩,你還以為,你真的在他心裡有多重要啊?你們都分開多少年了,別天真了。」
窗外的一道閃電,讓周晚瞬間從低沉的情緒里醒來。
她拿出手機,給許博洲打去了一通電話,淚水沾濕了睫毛,她慢慢調整好呼吸,將過去那句被自己刪除的話,向他說了出來:「許博洲,我想見你,立刻,馬上。」
還有一句帶著顫抖說出來的:「我需要你。」
大雨未停歇,滂沱不止,白色的水汽將城市籠罩,黑色的邁巴赫在馬路上飛馳而過,濺起巨大的水花,在雨幕里留下了一道模糊的殘影。
車裡的許博洲,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因為擔心周晚,他著急得蹙著眉,可心裡卻又是和表情截然不同的欣喜。
因為,每一次被周晚需要,他就會亢奮,去不顧一切的奔向她,他也不怕萬人嘲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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