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憤憤，也說不清楚自己的不服氣從哪裡來的。

兩人乘著馬緩緩出了皇宮。

女子戴著黃金面具，身姿颯然。

鍾離素麵朝天的，眉眼惑人。

兩人氣質獨特，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紛紛朝馬上的兩人投來目光。

鍾離的臉太過標誌性，投來的目光中難免不懷好意。

鍾離不自在極了，只覺得如坐針氈。

而他臉上的面紗也在之前迷惑女子時，故意弄掉了，現在他坐在馬上，真是對這些目光避無可避。

感受到身前人的不自在，女子微微按住了男子的肩膀，輕聲道。

「忍一會兒。」

肩膀上的手，不知怎麼的，很有力量，鍾離一下子感覺安心很多。

集市上，顏棠順手買了一個小面具給鍾離。

看著手裡小狐狸樣的面具，鍾離用手摸了摸，冰涼涼的，很舒服。

「還不戴上。」

女子的聲音淡淡的。

鍾離「哼」一聲，將面具戴在了臉上。

有了面具，那些從四面八方傳來的目光都被隔絕在外面。

鍾離頓時覺得舒服了不少。

他稍微偏頭，看向身後的人。

女子坐姿挺拔，一手握著韁繩，另一隻手在旁邊護著他。

仿佛將他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

他不由得失了神。

「雖然你不需要駕馬，但還是保持視線直視前方，坐得比較穩。」

女子說這話時，視線直視前方，鍾離抬頭也只能剛好看到女子白皙的下顎。

鍾離一下子被人抓包，像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兒，瞪大了眼睛，渾身炸毛。

他重重「哼」了一聲，把頭轉過去，小聲嘟囔一句：

「誰愛看你似的！」

說完，又忍不住向後瞥一眼女人，發現女人根本沒有看他之後，心裡莫名又氣又有些失落。

穿過集市中最熱鬧的一段，人流開始減少。

顏棠這才想起來自己馬上還有另外一個人，她低頭看了看身前坐著的男子。

斟酌了片刻，拉住了韁繩，馬兒停下。

鍾離抬頭看向女子，剛好和女人低頭看下來的視線撞在一起。

「你......」

「你住哪裡？」

女子先一步說道。

鍾離嘴裡的話立馬咽了下去，女子的話讓他打破了自己不切實際的幻想。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也沒有一處可以去的地方。

他的身上也身無分文，唯一最有價值的估計就是那張賣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