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時候，人是很奇怪的，想要討厭又覺得不甘，想要靠近又覺得不安。

若即若離，總要人推一把才行。

慢悠悠的切換出遊戲界面，打開和余飛白的私人聊天框，輸入：

今天很開心，晚安。

附帶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那邊很快便回了消息。

白飛魚：嗯，晚安。

和余飛白互道了晚安，回到遊戲界面時，隊伍里果然只剩下了她一個人。

隨意往旁邊一瞥，那個亮堂堂的名字還處於最頂端。

顏棠有些忍不住笑出聲，女孩眉眼彎彎的時候，眸子中會溢出一種獨特的光芒，像是一顆突然亮起的星，吸住人目光。

她手指輕點，點開了和對方的遊戲對話框，明知故問。

一隻海棠：還在嗎？

幾秒過去，對話框裡沒有反應。

顏棠挑眉，這麼有脾氣。

一隻海棠：今天真的很開心，從來沒有贏過這麼多把遊戲。

一隻海棠：多虧你，不愧是職業選手，真的很厲害。

一隻海棠：今晚是我度過最愉快的夜晚。

一連發了好幾條信息過去，喜悅和感激的情緒很是明顯。

發完這些，顏棠便將手機扔到一邊，去洗臉了。

屏幕後的江一程看著遊戲界面里一條條蹦出來的信息，手指尖有些僵硬。

他也不知道自己既然不想繼續打遊戲，幹嘛不退出去。反而是退出了隊伍後，待在大廳里窺屏。

看著對話框裡小菜雞發來的信息，他心底壓抑了一晚的憋悶才淡淡消去。

心裡不免一驚，頭一次開始對自己產生了深切的懷疑：

媽的，老子該不會真是變態吧！？

少年一臉複雜，肆意飛揚的眼眸中也有些嚴肅。

還不等他想明白這個問題，手指便已經自己緩緩按在了輸入鍵上。

索性他還有些一絲理智，只是極盡簡潔和高冷的回了一句：嗯。

兩人的對話對比起來很是鮮明，江一程舌尖抵了抵腮幫子，忽然想起彭宇前幾日說的一個男女之間地位鑑定小妙招。

要想看出一對男女之間相處的地位如何，只要從兩人的聊天記錄里便能知道——如果男生說得多，女生說的少，那便是女生占據上方地位，如果男生說的少，女生說的多，那便是男生占據上方地位。

江一程看了看自己和小菜雞的聊天框，莫名心底有些興奮，隱隱有些得意。

連同他好看的眉眼在頭頂燈光的照耀下都散發著光澤，黑色碎發下漂亮凌厲的眼眸都變得肆意飛揚。

隔了幾分鐘，遊戲框裡回復了消息。

一隻海棠：你呢？

他神情一愣，沉浸在莫名喜悅中的他有些不解。

手指永遠比腦子還快。

江：？

剛發送完，他便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