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罵人罵得正上癮的江一程都不禁愣了愣，半晌才輕笑一聲。

這一聲輕笑直播間裡聽得真切。

彈幕瘋狂彈出：

「啊啊啊！棠棠和打野大佬好配啊！」

「上一秒，罵兮兮，下一秒，笑嘻嘻！」

「不說了，先磕為敬！」

「這樣一看，打野大佬和棠棠才是真的好配啊！」

......

直播間裡磕上了頭，彈幕瘋狂輸送。

靠在椅背上的江一程瞥著屏幕上飛逝的彈幕，忽然來的關注讓他還有一些顧忌。

但是他向來是個我行我素的人，根本不會畏畏縮縮。

脾氣來了，張嘴就是罵。

他點著屏幕，五人遊戲現在只剩下了三人作戰。

他不關心那兩個人是什麼時候退出遊戲的，他只知道此刻他的心，跳得很快。

「撲通撲通」，一聲比一聲響。

生理性的，他的臉上泛起了潮紅，即使掩飾般的咳嗽，也遮蓋不住他嗓間的沙啞。

遊戲是沒法兒玩了，他現在也壓根沒心思玩遊戲。

他注意到對方還沒有關閉的麥克風，下意識重重咳嗽了一聲。

遊戲裡下一秒傳來了女孩甜蜜悅耳的聲音：

「怎麼了？你還好吧？」

話語中隱隱帶著擔憂，但是如果江一程能透過屏幕看到對面人臉上的表情，他就會發現女孩的臉上笑意盎然。

「沒......」

江一程暗自咽了一口口水，想要好好說話。

但是一開口，就嚇了自己一跳。

他也沒想到自己的聲音會這麼沙啞，而且向來張揚肆意的他，在回答對方時顯得那麼弱勢。

比起罵人的時候，氣勢低了三米高。

他自己都能聽出來的區別，直播間裡不止眼尖還耳朵靈的CP粉們，怎麼會錯過。

彈幕一下子蹦入他的眼中：

「啊啊啊！我聽出來了！好羞澀的感覺啊！」

「我怎麼感覺大佬一瞬間變成了小嬌妻？」

「偶！這該死的反差萌！」

......

羞恥感順著文字鑽入少年的心底，令他手腳發抖又發軟。

凌厲的眸子裡鋒芒盡散，只剩下了迷茫和羞惱。

水蒙蒙一片，透著一層溫軟的光。

「是不是剛剛罵得太兇，嗓子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