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很配合，任由女孩動作。

但是對於女孩的說辭，他一點也不覺得放心，反而皺起了眉頭。

「小意外？什么小意外？」

他看著女孩淡笑的模樣，心有一點兒疼。

「只是被嚇到摔倒了而已，裙子也是摔倒時不小心弄髒的。」女孩說起這個，似乎還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江江，你是不是覺得我好沒用啊。」

江一程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將人抱住。

動作輕柔，又虔誠。

「不會，是我沒用。」

如果他能第一時間握住她的手，對方就不會和自己分開了。

如果他沒有黑暗恐懼症，她也不會在他不在的時候摔倒了。

說好了要保護好對方的，結果還是讓對方受委屈了。

想著，他抱著女孩的手臂也緩緩收緊了些。

感受到他的情緒，女孩伸手回抱住他。

「江江，你已經很棒了。」

「你做的，已經夠好了。」

女孩甜軟的嗓音像是一根柔軟的羽毛落在江一程的心底，安撫著他自責內疚的心。

溫暖的感覺讓少年的眼眶又紅了紅。

陽光下，少年心疼的看著女孩弄髒的白裙，半蹲在女孩身前，拿出紙巾一點點仔細又小心的擦拭著女孩裙擺上的污漬。

「江江，不用啦，換一條新的裙子就好啦。」

女孩有些無奈。

但是少年卻有些倔強，蹲在女孩身前不願意起身。

他的神情很認真，一點點的擦拭著，小心呵護的樣子像是在對待一件傳世的珍寶。

余飛白眼神晦澀的看著不遠處的兩人。

女孩嬌羞的模樣像是一株重回故土的水仙，得到了精心的呵護和澆灌後，重新迸發出奪目的生命力。

少年像是一個勤懇的花匠，呵護著手裡唯一的嬌嫩的水仙。

用自己所有的付出，供水仙生存。

他要水仙開得更美，要奉水仙為天上明月，不得沾染半點骯髒的塵埃。

余飛白的手掌握緊，掌心刺痛。

他的心猛地傳來劇痛，天上地下的對比讓他恍若隔世。

對方是捧著水仙的忠誠者，而他卻是隱藏不住自己骯髒心思的卑鄙小人。

他如何和對方比，這朵水仙註定不會落入他的懷中。

無需多想，心中已經有了結果，他的心狠狠沉下去，像是陷入泥沼之中，沉沒、墮落。

吃瓜群眾都已經離開，幾個男生也準備繼續接下來的行程，畢竟他們可不準備繼續待在這裡吃狗糧。

站在余飛白旁邊的一個男生，拿手肘碰了碰青年，「飛哥，別看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