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一次那樣，明明答應了她，卻還是偷偷請假離開。

而這一次卻更加直接，沒有一句話，沒有一個昭示，直接就離開。

如果不是她今天醒來，再晚幾分鐘，可能這裡就再沒有對方的氣息了。

「我家裡知道了我的事情，讓我回家休息，其他的事情，家裡會幫我處理。」

「我太累了，語語。」

顏棠看著她，眼眶微微紅了起來。

和程語隱秘的欣喜不同，這幾天下來，她確實默默承受了太多的壓力，這幾天，她過得實在太過委屈了。

程語還想說些什麼，實際上她更想挽留顏棠，但是聽到了顏棠的最後一句話，她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房間裡女孩留下的東西還有很多，甚至連床上的被褥也沒有收拾。

「你還會回來嗎？」她問道。

「不知道。」

女孩如實回答了她，實際上她感覺得到自己的狀態很不好。

即使強迫自己不去看網絡上的有關於自己的信息，但是她還是無時無刻不受到影響。

就像是一腳踩入了泥潭，越陷越深。

程語沒有再說話，握緊了手又緩慢的鬆開。

「我送你下去。」

她伸手接過女孩手裡的行李箱，率先走在了前面。

顏棠跟了上去，如果不忽略程語此刻咬緊的牙齒，她還真的以為程語那麼快便接受了她要離開的事情。

到了樓下，程語也沒有鬆開拉著行李箱的手。

看她的樣子，是要將顏棠送出校園。

也是，自從顏棠出現在人群面前，就會有人不斷朝她投來異樣打量的目光，甚至還會有人當面對著她指指點點。

程語確實無法為顏棠做些什麼，她唯一能做的或許就是陪伴在顏棠身邊。

可惜，事實證明，這種陪伴，顏棠並不需要。

現在，顏棠正選擇離開她。

......

一路護送顏棠來到校門口，兩人都無視了路上人的眼光。

看著眼前停著的黑色轎車，程語無端的覺得窒息。

她不禁苦笑，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她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在顏棠伸手拉開車門的一瞬間，她還是忍不住出聲道：

「棠棠......能不走嗎？我有辦法處理好這一切。」

這話落在顏棠的耳朵里卻像是一個玩笑，她轉身，看向程語。

目光一寸一寸的侵入對方的眼中，讓對方無地遁形。

「你有什麼辦法呢？」她淡淡道。

程語瞬間啞口無言，對方的目光像是寒涼的水，潑在她忽然升起的熱情和決心上。

顏棠的話輕飄飄的，對她來說卻更像是質問。

「你有什麼辦法呢？」

你若是真的有辦法，為什麼不早一點說出來呢？為什麼偏偏要挑這個時候說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