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阮霧不知是為他口中的那句“我家小朋友”感動;
還是為他的大動干戈而感到無奈。
或許對他而言,這算不得是大動干戈,無非是動用了點兒人力物力罷了。在他們這個圈子裡,使用特權如同家常便飯般簡單常見。
阮霧啞口無言。
陳疆冊說:“以後別大半夜跑出去,就算跑出去也要記得帶手機,萬一我醒來又發現你不在,怎麼辦?”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說的是我怎麼辦?嗯?”他是調情的一把好手,一雙桃花眼直勾勾盯著人看時,仿佛要將全部的愛都給她,“你不在,我都睡不安穩。”
分明都是唬人的玩意兒,阮霧的心還是軟了又軟。
她以前很避諱提及自己的小名,阮綿綿,軟綿綿,她總覺得二十多歲的人了,不適合這麼幼稚的名字了。
可面對他的時候,阮霧像是一朵干竭的花,輕輕一碰,便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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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到年終,銀行越忙。
阮霧仍舊不知曉陳疆冊在銀行的職位,但每天來找他的電話,電流那端的人都會稱他一聲“陳先生”。陳疆冊談工作從不避著阮霧,客廳茶几和臥室沙發上都放著他的文件,牛皮紙袋裝著,外面加紅兩個大字,寫著——“機密”。
倘若阮霧是藏著禍心靠近他,恐怕他早已被騙的傾家蕩產。
但她確實對金錢提不起興趣。
偶爾聽見他拿著手機和人聊幾個億的項目時,她也不甚在意,躺在客廳落地窗前的按摩椅上,百無聊賴地一邊曬著太陽,一邊用手機網購新年的衣服。
她那時想的最多的,是希望今年過年是個晴天,她可不想裹得跟熊似的走親訪友。
她網購了一堆衣服,寄到了自己家。
媽媽給她收快遞,收的怨聲載道,給她打了通視頻電話。
陳疆冊在客廳工作,阮霧不想打擾他,於是拿起手機往樓上跑。
“哪個野男人的電話,不方便讓我聽?”陳疆冊故意道。
“我媽媽。”阮霧說。
“原來是丈母娘的電話。”他說的很自然。
阮霧輕哼了聲,懶得搭理他,逕直跑上樓。
身後響起他纏纏綿綿的聲音,“讓我和丈母娘打聲招呼。”
“綿綿。”
“你告訴她,你在我這兒,被我照顧得很好。”
阮霧忍無可忍,罵他:“陳疆冊你個臭不要臉的,閉嘴——”
一回頭,便是室內的化妝鏡。
鏡子裡的人,雙頰是難掩的羞澀坨紅。
似枝頭紅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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