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她不能止步於此,這不是她裴萱萱要走的路。
手裡的妄念被攥得太緊,它好似感到有些不舒服,微微抖了抖,有意在提醒裴萱萱的注目,她低頭一看,才驚覺自己不知在何時竟出了滿手汗,許是她還是有所顧及的,她實在太怕田淵柏會在此刻從她背後突然給她一劍,所以身前身後,她都不得不仔細提防著。
「天築的首席弟子可被養得越發嬌縱無禮了。」丁瀝有些不屑地瞪大雙眼,意有要教訓裴萱萱一番的模樣,「你的師尊就是如此教導你的?」
言罷,丁瀝沒有再與其周旋,忽而萬枚銀針從他身後齊發,雖細小但威力巨大,因為裴萱萱能聽到一陣嗡耳的鳴響,猶如幾萬隻黃蜂同時振翅,沖她毫無章法地襲來。
呵,熟悉的套路。
裴萱萱嘴角向上一翹,淡定地從掌中變出枚符咒往身後丟去,護住了後面的兩人,然後身形輕靈地一一避過細小的飛針,緊接著盾法大開,將自己的全身包裹,金色的光芒繞了圈周身,銀針在此刻如找不著縫的蒼蠅對著盾猛烈攻擊,卻也如同在做無用功。
「內力確實了得。」丁瀝看到她應對自如,內心竟升騰出絲佩服,待反應過來後,又喚出自己的一柄墨綠佩劍,企圖去打破裴萱萱的金色法盾。
眼看自己的盾要被丁瀝的劍劈開,裴萱萱再次將身子一閃,躲至銀針稀少之地,擲出新的符,將它們通通攔下,從容道:「其實也不是我厲害。」
「是師承你的弟子先露了底牌罷了。」提及此,裴萱萱想起當初田淵柏對戰莫離時的場景,大片鮮紅的血突然浮現在她的腦內,她咬緊下唇,發誓自己絕不會這麼狼狽。
「哦,原來天築門已有弟子習得了我此招。」
丁瀝也不甘落下風,銀針舞畢,他立馬翻身將劍尖對著裴萱萱刺去,此時,裴萱萱手中的妄念仿若有了自己的思想,沒等裴萱萱有所行動,便帶著她迎戰,兩劍相撞間,碰出絲絲火光,似早已脫離了主人的操控,變為兩柄有神識的劍在對峙。
「這柄邪惡之物,華竹竟還允許你留著?哈哈!我看華竹這傢伙,也不過是個道貌岸然之人罷。」丁瀝望著雕刻精細的妄念從面前划過,驚訝之餘,眼下便不慎被其霸烈的劍氣傷到,留下道不深不淺的傷痕。
他唾了口唾沫,將臉上洇出的血抹去,瞬時翻身朝後一跳,與裴萱萱拉開了些距離。
「邪惡之物?」裴萱萱挑挑眉,全然聽不懂丁瀝又在扯什麼,要打就打,磨磨唧唧不是她的作風,正欲繼續上前攻打之際,又聽到丁瀝繃著嗓音接著回到。
「用幾萬人的性命堆出的邪惡寶劍,自詡正義一方的天築門竟也會使用得自如,莫不是,你也是什麼邪惡之物?」
站在不遠處的田淵柏聽及丁瀝這話,不由得身軀一僵,滿臉求解地朝裴萱萱望去,心底莫名生出絲不安來。
他不敢再聽,也不願再聽,因為他總覺得,接下來丁瀝的話,會讓他的心再次崩潰。
「裴御萱,你手中的這柄劍,當初可是用幾萬無辜人的清澈之魂煉製而成的,而那個鑄劍的鬼匠,也在為你鑄完劍後不知所蹤,這可全是你一人的手筆。莫不是,這天築首席弟子的榮光過盛,掩蓋了一切,均使你忘光了自己用過的下作手段?」
「況且這劍帶著的邪靈之氣如此濃郁,雖然經由歲月的打磨已經變得柔和,但我不信,當初你將剛鑄好的劍帶回天築門之時,華竹會不知曉。」
「裴御萱,你和我,是一樣的人。」
丁瀝忽然狂放大笑,仿似找到了可擊潰裴萱萱的點,正以一副穩操勝券的表情深深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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