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等你，你去換吧。」

伊希斯說完轉身就走，邊向外走邊打開星網繼續聽近期的新聞，比如重新整合山水林田湖草沙一體化生態保護和修復工程的相關文件，務必根據各城地理情況提高保護環境措施實施的效率。

留下都旺桉換了好幾套衣服後，最終穿了身白色西裝美滋滋地出門。

天氣晴朗，風和日麗，再加上心情不錯，都旺桉越過漫步行走的伊希斯衝到正門，慵懶地靠在大樹上擺了個pose，向周圍的玫瑰開了一槍。

伊希斯：「......」

好像已經看到了這件事情的結局。

「叮咚！」

「為您自動播放消息：賀亦柳—你們兩個去的時候別忘了戴上請柬！」

離茶話會開始還剩1個小時，都旺桉睡了一覺醒來後還是有些緩不過來。

他感覺自己的四肢跟拉麵似的，一拽能拽很長。

都旺桉躺在沙發有氣無力地哼哼唧唧，悄悄睜眼看伊希斯。

面無表情的血族專心致志地閱讀著好幾面光幕的資料，根本不給他一個眼神。

OK，他接受。

是他出門前閒著沒事去瞎戳黑棺玫瑰，扯它的葉子，沒被刺成篩子還是全看在伊希斯的份兒上。

想起暈倒前鋪天蓋地襲來的帶血黑刺，都旺桉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從沙發上坐起。

「中海星的海洋現在還有生物嗎？」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伊希斯看著三百年前發布的《論海洋遷移的可行性》這個異想天開的討論，低聲問。

這個詞條里有非常多的視頻，她沒有點開，任它無聲播放。

黑水翻滾，垃圾遍布，屍體縱橫，伊希斯聽到了大海的哀鳴，海底無數生命的哭泣，還有中海星無助的呢喃。

一種靈魂深處的悲傷和絕望油然而生。

伊希斯忍住眩暈感，不適地摁了摁太陽穴，轉頭看向突然不吱聲的人類。

「？」

都旺桉正撐著腦袋胡思亂想，對上伊希斯的視線，才反應慢半拍似的張口。

「還有......大約三分之一？我也不清楚。」

「海水污染的第七天，天降隕星砸穿了東洲附近一個小島，各大洲斥巨資隔離出近海，聯合建立空中機械島和探索艦隊，一方面將尚未污染的水源升到空中，一方面安排科學家和志願者們去尋找適合生存的星球。」

「後來中央系統發展成熟，設立為期六十天的海洋日，就是每年拿出兩個月的時間調動各洲機器專門為海洋清理垃圾和毒素，到現在已經堅持了三百年。」

「效果怎樣？」伊希斯搜出去年海洋日的總結報告，「這個月的水費降了5星幣，中海星各洲水源應該還供得上。」

都旺桉揉揉炸毛的頭髮，癟癟嘴發愁道：「有點，但不多。」

「淺海處污染度降低了百分之六十，深海處絲毫未變。」他讓傑瑞調出海洋清理進度圖，指出大大小小漩渦似的黑洞。

「......」

伊希斯手指微動，陷入了沉默。

在賀亦柳極力的叮囑下，伊希斯和都旺桉三點準時去參加茶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