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伴君如伴虎，如晏清這般身居高位的人，顯然更是如此。

不過好消息是，賀盼兒那邊進度卻不錯，她已經把黃麻鋪子的技術全部交了出去，現在鋪子沒了她也能正常運轉。

善堂那邊，賀盼兒也做了很多功課，問了許多人也查了很多書籍資料，以及現行的當朝律法。她認識的字不多，都是賀青雲這段時間一點點教她的。

但即使困難，賀盼兒也沒放棄。或許正是她這股勁，感染了不少人也願意加入。

姜綰是第一個加入的，她的前半生格外順遂，夫妻恩愛，公婆慈祥，子女懂事，也根本不需要擔心生計。可一朝變故，他們被迫顛沛流離，甚至和親人分散，連活下來都變得困難。

這是姜綰第一次看到這個世道的樣子，曾經的她被養得太好，完全沒見過疾苦。當她真正從疾苦中跋山涉水走過後，她才知道安穩生活的不易。

所以，當賀盼兒開始認真籌建善堂的時候，她也出一把力，讓更多的人活下來。

賀青雲看起了他們的進度，地方的選址、善堂的運轉，內部的管理，看起來頭頭是道。

「阿姐，這些全是你寫的？」

賀盼兒如實道，「哪能啊？我什麼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一般是姜綰姐給的建議，一般是啟軒那孩子幫的忙。」

錢啟軒的那部分倒是很容易看出來，但是姜綰給的點子倒是真不錯，不愧是世家的媳婦，條條框框裡有很明確的制度約束。

這可不是壞消息，賀青雲這幾日在卷宗中，認真分析了廣安善堂最後出現問題分崩離析的情況，雖說是有人刻意陷害，但是究其原因還是太沒有制度約束。

在沒有約束的情況下，過分強調善，就會導致分配不均衡的情況出現，勞動少的人反而接口體弱多病能得到更多的東西。時間久了，自然而然會出現信任危機。

另一方面，除了善堂總址外，其他地方的分善堂更是因為約束不嚴，出了許多大大小小的問題，也出了人命。出發點是慈善的地方，反倒成了他們吃人血饅頭的機會。

賀青雲不僅肯定了姜綰提出的制度，甚至還希望可以更加嚴格，制定相應的懲罰。

畢竟，只有掌握絕對話語權的時候，才能做到心中真正的善。

得到肯定後，姜綰的眼睛都亮了，她意識到自己有活著的價值。

那張蒼白美麗的臉上，也帶上了紅潤激動的笑。

這一刻，她好像才真正活過來了。

第69章 商會他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周縣令和沈鸛開始暗自較勁，這反倒讓環山村的生意好做了起來。

賀青雲也能騰出手來做別的事，根據山上傳來的信看，擴大養殖的事已經有了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