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紅紅著眼眶和葉青瀾說：

「我奶奶說，他們這樣的在人間待不了多久，一般情況是待三天就會離去，三天不走，七天後就會喪失在人間的記憶。

最長能在人間滯留到五七，如果五七還不離去，就會消散。他們本該早就離去的，但是因為我奶奶通曉陰陽，又不放心我，使了辦法才在人間留到現在。

本來她們也要離開了，最晚明天，要是再不走，她們的靈魂就會消散。我的父親和爺爺都已經走了。所以她請你放心，她不會泄密，並且這就走。還讓我和你說，你以後要打探消息，一定要在七天內，七天之後把死者召出來也沒用了。」

葉青瀾道一句：「好。」

「我奶奶還讓我和你說，十年前玉蘭縣的連環兇殺案的兇手就是食品廠的殺豬匠。」

葉青瀾一頓：「謝謝您，這事我們會再查的。」

她說完，就聽上官紅對著空氣喊了好幾聲奶奶和媽媽：「小弟，小弟，你要好好的啊，回頭還做我弟弟，你放心我會把兔子和媽燒給你的，小弟——」

親人離開了，上官紅傷心的抱著菜罈子一直哭。

這一排的民宅只有最前方還住著一家人，因而她這哭聲儘管瘮人，卻沒引來什麼人注意。

等她哭好了，葉青瀾才道：「走吧。」

上官紅跟在她身側，不停的吸溜著鼻子。

還說：「我的銀元不上交！這是我外公留下的，老頭子死摳門，還重男輕女，一塊都不分給我媽，全留給他大兒子。這次洪水，把他和他大兒子一家都沖走了。還是我給他們收的屍。」

「沒人讓你上交。」

「這還差不多。」

上官紅走著走著又看她一眼：「你怎麼不安慰安慰我啊？我奶奶她們走了，我心裡很難過。」

「我見多了生死。你的親人生前疼愛你，死後想盡辦法也要多陪你一陣子，相比之下你算是幸運的，人往好處想心情會好很多。」

上官紅一哽，這算哪門子安慰？

兩人從體育場走出來，她發現前面還站著一個人。

葉青瀾道一句：「自己人。」

上官紅這才沒多問，幾人繼續往前走，到馬路上，旁邊還停著一輛車。

千里上前打開車門，葉青瀾看向上官紅：「上去。」

上官紅哦了一聲，就是坐在座位上，腳不小心踩到一團軟肉，讓她啊叫一聲，再一低頭，就看到一條人腿，嚇得差點魂不附體。

葉青瀾解釋說：「抓了兩個壞人，沒處放，就塞在座位下面的空間了。別怕，人綁上了，還吃了藥，幹不了壞事。」

她這邊的腳底下也塞著一個呢。

春雨嫌她一驚一乍的：「鬼都不怕，反而怕人。」

「你懂什麼？」上官紅反駁：「鬼奈何不了我，人能殺了我。」

春雨扯扯嘴角，繼續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