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梁，齊聿太熟悉了，曾是管理各專項組的主任，是她和前上司陸深的上司，也是全組翻白眼的對象，此人小心眼還脾氣不好，總是喜歡打壓下屬，就連被局長十分認可的陸深，也免不了受到他幾句冷嘲熱諷，由於是元老級別的，加之背景深厚，新上任的局長高道明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要說誰能壓住他的，只有指揮官崔理了，此人是上面特地安排過來的，所擁有的異能是屈指可數的SS級別，並且職位僅次於局長，楊梁不敢冒險惹這位。

齊聿反倒有點壓力了，看到來自安瑜的申請書，默默放到自己這邊，然後停下動作，對高道明說：「我就不再選了，看著都挺好的。」

高道明了解她的意思，並沒有把申請書收起來，而是看向門口，似笑非笑道：「他們兩個應該到了。」

他打開門，外面站著一女一男，崔理先走進來，楊梁跟在後面。

「來來來，你們兩個先選吧。」高道明好聲好氣招呼這兩位。

二人坐到齊聿旁邊，沒有任何互動。

崔理看了眼那沓紙，黑直短髮下的雙眸里寫著勢在必得四個字，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她淡淡道：「我選不選都行，現在不是挑挑撿撿的時候。」

高道明早有預料，把目光移到楊梁這邊，後者倒很積極，認真嚴肅地審核將來的成員，不忘發表自己的觀點：「我之前也是這麼想，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有的人他就是不好管，光是處理他那爛攤子都夠費心費神了，現在好好篩選一下，以後能少點麻煩，這都是過來人的經驗。」

齊聿感覺自己好像被「點名」了，眼裡不加掩飾厭惡的情緒，崔理捕捉到她的微表情，方才冷著的臉稍有緩和。

楊梁硬是挑挑揀揀半天，齊聿等的花都快謝了，最後忍無可忍：「要不我先走吧？」

「哎你等等，我看了看，覺得這些人比較適合你。」楊梁叫住她，擺出一副「為你好」的長輩架勢。

齊聿看都沒看一眼，冷冷道：「不用。」

在場的另外三人先是一愣，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不同的神情，楊梁微微皺眉，「真的，聽我的沒錯，你剛擔任這個職位，肯定還不太了解……」

「沒事的話我也走了。」這時崔理站起來對高道明和楊梁道，不等人開口便推門而出。

「好，明天你就來上班吧？到時候把成員表發給你。」高道明乾巴巴對齊聿道，看起來對她的反應感到十分陌生。

齊聿無視楊梁那咬牙切齒的小丑模樣，點頭離開。

「那個老頭真煩人。」口袋裡的言白忍不住吐槽。

「贊同。」齊聿回應。

「你當上組長是不是就有錢了？」言白根本不加掩飾自己那些小心思。

「應該吧，不過現在不是錢多少的問題，反正怎麼都夠咱倆花的。」齊聿邊說邊走出調查總局，發現門口還有送外賣的，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

她抬頭，天空還是黑壓壓的，沒有一點太陽的蹤影，暴雨還在下，時間久了，大家的自我保護機制漸漸麻木，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人照常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