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是庶出，沒什麼出息，就是一群軟趴趴牆頭草，從前拍大房的馬屁，現在捧二房的臭腳，不值一提。」

陸承澤輕輕點了點頭，目光平靜地趙齊道：「趙將軍，不管我爹是否是你所說的懷化大將軍，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將軍不必對我如此恭敬，我只是個無名小卒，將軍是邊關大將，這樣於禮不合。」

「少主不要這樣說，除了我以外，軍營中還有十多人這些年來，一直在等著少主長大成人。我們這些人皆是你父親從死人堆里救出來的，從那天起，我們就發過誓一生要忠於將軍。」

忠於他爹，並不是忠於他。

陸承澤聽得出來，趙齊這樣對他，不是因為他這個人如何，只是因為他爹。

他想起江師傅在時，對他也不似待養子，恭敬有餘，親熱不足：「趙將軍，江師傅也是你們中的一員嗎？」

趙齊看著穿著普通士兵服的陸承澤，目光中湧起密云：「是，江懷恩也是，只不過當初他受了傷，不適合在待在軍營里，便同將軍一起離開了。」

「夫人懷上你時，將軍還給我們寫了信，那會我們都很高興，還商量著等你出生就去看你，可是你爹不許，他不告訴我們他住在哪裡，你爹不願，我們想查也查不到。」

「當初將軍出了事，我們得知消息時，已經晚了，得知將軍把你託付給江懷恩後，我曾派人去過江家，想要把你接走。」

但江懷恩說，將軍想讓你像普通孩子一樣長大，等到你滿了十七歲後，再把所有事情告訴你，由你自己決定是否回定北侯府。」

「去年我派人去江家找你，才知道江懷恩已經去世，以及羅氏虐待你的事。少主，都怪我沒有早一點去接你，才讓你吃了那麼多苦。」

「無礙，江師傅待我很好，這些年我也沒有吃什麼苦，相反我很幸運。」陸承澤如今反倒很感謝羅氏將他趕走。

如果他不是無處可去，也不會想著要回王家莊。

不回王家莊，他就會錯過清荷，能遇到清荷和秋姨一家是他此生最大的幸運，相比之下，那些苦根本不算什麼。

少主被羅氏那樣對待，連他這個外人聽了都生氣，少主竟只記江懷恩的好，絲毫不提羅氏坐下的惡事。

趙齊深感欣慰：「少主，你身份高貴，實在不不該在軍營里當一個普通士兵，少主應當回定北侯府，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只要少主回了侯府，前途自不在話下。」

「多謝趙將軍好意，我的前途我會自己去掙，就從一個最低等的士兵往上爬，能爬到什麼位置端看我的能力幾何。」

「我爹既然離開了定北侯府，定北侯府便與我無甚關係，多謝趙將軍告訴我這麼多舊事，屬下告退。」在陸承澤心裡，只有秋姨一家是他的親人。

什麼定北侯府，於他來說不過是陌生人。

定北侯府若真那麼好，他爹也不會離開了。

陸承澤拒絕得乾脆利落，趙齊反而更高興，他其實是試探陸承澤的，他是真心想視他為主，但他不了解少主的性子，擔心他容易被權勢富貴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