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低落下去,仿佛僅僅這種想像都會讓他難過。
周曉辰簡直服了他這種想像出刀來扎自己的離奇功力,趕緊攥緊了他的手,哄道:「不可能!我這種見色起意的人,無論如何都會喜歡你的!」
阿列克謝被「見色起意」逗笑,過一會兒,又收斂了笑容,「我在阿喀琉斯的時候……是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
他忽然有種強烈的欲望,想要向周曉辰坦白:「有時候我自己都會懷疑,現在這副』無私人民戰士『的樣子,是不是我表演出來的?」
周曉辰:「……我其實不希望你太無私了。」
她想起第一次見面的防空洞裡,差一點感染精神錨點的阿列克謝——無論承不承認,那一天都給她留下了陰影——她其實一直活在一種「精神波動的費馬定理」式的、對失去的恐懼中:今天的巨大的幸福,是不是未來難以承受的痛苦的預兆呢?
「我希望你把保護自己置於保護別人之上。」她坦白。
「……我也希望你首先保護自己,」阿列克謝:「我甚至希望你輸掉決賽,不要去阿喀琉斯。」
周曉辰笑出聲:「我就知道畫圈圈希望我翻車的肯定有你一個!」
阿列克謝:「對不起。」
但他大概註定要失望,周曉辰覺得自己肯定不會輸——這種預感是如此強烈,以致於她幾乎能「看到」前往阿喀琉斯的未來——仿佛精神力預言的具象化。
「你在阿喀琉斯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周曉辰忽然問,「有沒有喜歡去的地方?喜歡的店?這樣等我去了那裡,就可以想像我們在那裡相遇的if線了。」
阿列克謝愣了一下,大概沒想到這種剖白也能變成調情……
「有一個地方,」四年半並不算太久,但不知道為什麼,那些記憶遙遠得仿佛上輩子的事情,「在諾亞軍事學院圖書館頂層,有一座信號塔,一直爬到塔頂,能越過』牆『,看到牆的外面。」
周曉辰不知道什麼是「牆」,猜想是類似防護欄的東西——畢竟是「空中之城」,如果沒有護欄,豈不是能隨便掉人下去?
阿列克謝不知道周曉辰腦子裡有這麼多破壞氣氛的廢料:「從那裡可以看到下面的』下城區『,跟環繞星球的天空城平行延伸,像地表的一條溝渠——而那裡的人就像生活在溝渠裡面的蟲子。」
「那是我少年時代對阿喀琉斯貧民窟的第一感覺,當時我沒有意識到這種感覺有多麼高高在上、令人作嘔。」
「我知道母親很介意下面的一切,她說這是不對的……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是不對的。直到18歲那年,我認識了一個在天空城和貧民窟之間走私、偷渡的』蛇頭『,跟著他偷偷去了一次下城區。」
說到這,他仿佛生怕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握緊周曉辰的手:「你得答應我,不要去那裡。那裡沒有道德,沒有制度,也沒有法律,甚至比蟲族的巢穴還要危險——面對後者的時候你至少還有武器和戰友可以依靠。」
周曉辰心裡吐槽,當劇情里聊到這個的時候,如果後面不去就不禮貌了……
但這可不興說,她趕緊發誓:「我不去!我就去你爬過的信號塔,偷偷看一眼。」
她又有點開心,仿佛窺見了阿列克謝的B面,雖然他把自己批判得好像「何不食肉糜」的彼得·潘,但周曉辰還是腦補出了一整條的阿喀琉斯初遇版if線,自己樂起來……
阿列克謝猜出她在樂什麼,又不好意思問她……
此時的論壇「觸手貓」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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