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闕嗯了一聲，自詡並非好人的他，談及那些個勾當，都是難以啟齒的。

人性之墮落，有時候會超出你的想像。

“……”雲汐兮不想再繼續被科普了，心臟受不住。“嬌女乖，你再想想，爸爸媽媽呢？爸爸媽媽對你們好不好呀？”

爸爸媽媽？

嬌女淺藍色的瞳孔突然收縮，瘋狂搖頭，身子拼命顫抖。

“爸爸，爸爸不喜歡嬌女……媽媽，媽媽也不喜歡嬌女，都不喜歡嬌女。”

“爸爸好兇，特別特別凶，見到嬌女的時候，會打嬌女的。”嬌女學著父親的樣子虎著臉，惡聲惡氣，張牙舞爪。

雲汐兮，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望著嬌女，最後將視線停留在嬌女的耳朵上。

輕聲哄道：“嬌女，你的耳朵是更像爸爸，還是更像媽媽？”

“emmm……像爸爸！”

“那，有沒有別的人，跟爸爸長得相像？像，魚擺擺一樣。”

“沒有哦，只有爸爸是魚魚。”

雲汐兮將自己的外套遞進去：“嬌女乖乖的把衣服穿好，答應姐姐不許脫衣服了知道嗎？中午給你準備大餐，超多肉肉的哦。”

嬌女眼睛一亮，滿腦子都是肉肉，可聽話了！

“看來，島上只有一個鮫人，那就是嬌女的爸爸。”雲汐兮拉著百里闕在一旁，小聲的竊竊私語。“鮫人，和人族的女子生下什麼多孩子……那鮫人，圖什麼？”

圖，全世界都叫他爸爸？

還是，沉迷於人族女子的美色？

“亦或者是，與那些人暗地裡勾結。”百里闕點了點她的手，“強迫與人族女子交尾，生下半妖，然後數不盡的錢財滾滾而來。”

“那位老闆，特意買了一座遠離陸地的島嶼給鮫人居住。”

這本錢，可謂是下足了。

島嶼四周都是海，怕就是為了鮫人考慮的；鮫人不能離水太久，方便他輾轉兩地。

百里闕一手抵著頭，身子慵懶著歪歪斜斜的：“我挺好奇的，什麼樣的條件才能打動鮫人自甘墮落。”

雲汐兮亦然，百思不得其解。

纖長的指尖敲了敲汐兮的額頭，百里闕輕聲道：“你去睡會兒吧，養足精神，上了島你可就沒時間了。”

雲汐兮昂了一聲。

兩人，一個睡床，一個睡沙發。

一個很快就進入了夢想。

一個，閉目養神。

天快亮了，也不知道這船多久才能到達目的地。

一道小小的黑影，從貨物箱子裡爬出來。她在船上已經隱藏了很多天了，地理位置早已爛熟於心，以及夜晚船上守衛的換班時間。

黑影摸摸索索的，竟找到了頭等船艙。

她聽到守門的船員說了，嬌女被抬進去了……那位先生是個急性子，竟等不到上島，就巴巴下手，簡直是禽獸！

黑影偷摸著，摸進房間。

奇怪，裡面竟沒有動靜。

預想的紙醉金迷的場面並沒有發生，也未聽見痛苦的，或者是不該聽到的那種男女之事的污穢聲音。

連光亮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