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猶猶豫豫，扭扭捏捏，不敢置信的樣子，觸怒了金嫣嫣。

她怎麼敢？

怎麼敢露出這麼無辜的，這麼不可置信的，這麼詫異的表情？

這世間所有的人都能說他人不人鬼不鬼，唯有她雲汐兮沒有資格。

金嫣嫣摸了摸滿是蛇鱗的臉，之前那些個噁心的瘡沒有了，HPV病沒有了，卻是以這樣為代價。

她憤恨的盯著陣里的雲汐兮：“你問我？雲汐兮，難道這不是拜你所賜嗎？”

金嫣嫣攤開雙臂，她要雲汐兮好好看看，看看現在的她，全都是她雲汐兮的傑作。

“若不是你，我怎麼會失寵於永樂門。”金嫣嫣恨不得生吃雲汐兮血肉。控訴之音越發高亢，情緒越發激動。“若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勞什子聖女，怎會被那些畜生玷污？”

“也就不會染上那醜惡的病症……命不久矣，更不會委身相柳……”一想到自己身上有著那八頭蛇的味道和氣息，金嫣嫣就忍不住想吐。

她討厭現在的自己。

聲淚俱下，怨氣衝天，雲汐兮聽著一連串的控訴她沉默了。“自作孽不可活，是你道心不穩，心性不堅，是你失了正義善良的本心。”

“是你視人命如草芥，是你失去了人心。即便脫離永樂門，你也能夠過得很好的……是你，捨不得權力富貴。”從金嫣嫣的樣子，雲汐兮大概猜到了那所謂聖女是個什麼勾當。

一切，都是金嫣嫣自己的選擇。

“你是不是很得意？”金嫣嫣被戳中了至今無法面對的內心真實，惱羞成怒。“我成了這醜陋的，閹酸樣子；而你，竟然成了華夏圖騰，僅存的真龍……”

一個被人族所唾棄。

一個卻受萬人敬仰，成了神聖的化身。

這就是命運嗎？多諷刺呀！

“你得意不了多久的，主人答應了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你！”這萬人敬仰的大英雄，做不了多久不是。

“你的主人，是羲黎嗎？”

金嫣嫣不答，然就是這沉默的態度已經是一種回答。

金嫣嫣指了指殺陣：“雲汐兮，你不是厲害嗎？你可知，這是什麼陣？”

“封神時期，最出名的就是截教聖人筆下的誅仙劍陣了。陣中之劍，雖比不上誅仙劍，可也是主人這些年來從遠古戰場上收集回來的，集戰氣、怨氣於一身。”

“你好好的，品味一下誅仙陣的威力。”金嫣嫣指了指那四方之位，“你的人，應該都在這裡了吧？”

“一旦離開四方，人間就毀了；你與人間，他們會如何選擇呢？會不會為了救你，而置人間安危於不顧呢？”

金嫣嫣改變了計劃，當然原計劃中也並不知道雲汐兮會歸來。

她不是神龍嗎？不是人族信仰之所在嗎？

她，非要將她拉入塵埃不可！

人族，多麼現實的生物啊；他們若知道自己景仰的英雄成了推動人族滅亡的罪魁禍首，還會不會繼續景仰她！

這一招，羲黎早就玩兒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