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葉心頭微顫。

她那一點小心思，終究是沒能瞞過宗主的眼睛。

紅葉的唇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讓宗主看笑話了。不過是千年前的一些陳年往事罷了。」

雲錦點了點頭，說道：「過往種種，已成雲煙。紅葉，我是要提醒你一下，這個男人修煉的功法，和林霄系出同源，他是青霄閣的人。」

雲錦點到即止。

紅葉神情頓時大變：「青霄閣？他是青霄閣的人？宗主，這中間，可是有什麼誤會！」

紅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迫。

這倒是讓雲錦有些意外了。

紅葉看起來對這個男子，很是有幾分在意啊。

察覺到雲錦詫異的目光，紅葉的神情僵硬了一下，然後低聲說道：「宗主，我只是覺得，他和青霄閣那些人，並不一樣。」

千年過去，她和玄空之間的感情，已經成了一個笑話。

但是。

紅葉始終記得。

在她被追殺，陷入到絕境的時候，是玄空出手救了她。

只有兩人一路同行，玄空也沒有宗門弟子那種高高在上的做派，兩人匡扶弱小，約束強者，在散修群體中，兩人闖下了赫赫威名。

哪怕後來玄空離開了，紅葉在散修中的威望也是極高，這也是她一開口就能招來這麼多散修的原因。

「玄空他幫過很多人，救過很多人，很多散修，都受過他的恩澤。」紅葉有些著急：「宗主現在去問問那些散修，或許還有人記得當初的白樹道長。」

紅葉的眉眼間閃過一絲懷念。

那時。她道號紅葉，他就道號白樹。隨意取下的名字，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卻成了散修的信仰。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

卻在某一人，突然面容冰冷地告訴她。

他本名玄空，其實是大宗門的弟子，他和他們這些散修混在一起，只是覺得戲弄他們很好玩。

跟紅葉的所謂感情，也只是他心血來潮之下，遊戲人間而已。

當時的她，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可玄空並沒有給她消化的時間，他扔下一些嘲弄她天賦低微根本配不上他的話語，就直接離開了。

這段往事，過去已經一千三百多前年。

一開始的時候，紅葉每每想起那些話，都覺得痛徹心扉。

漸漸的，記憶便也模糊了起來。

又漸漸的，她幾乎不會再想起了。

她只知道自己修煉起來更加拼命了，是為了她自己，似乎也是為了向某人證明資質低微又如何，她只要足夠努力，不會比任何人差。

但今日。

在這種情況下，毫無徵兆地看見了玄空，紅葉承認，她的心緒還是起了一些波動。

但那只是見到故人的波動。

那波動，也只有一瞬間。

他們兩人終究已經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