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雲大師第一次陷入自我懷疑中。

難道是他修為退化了？

青雲大師放下手看向候在不遠處的內侍。

「這位施主，你可知道福堇郡主小郡主是否是其母親生？」

內侍還真知道。

畢竟這幾天顧相府六小姐被驃騎大將軍帶回大將軍府的事整個京城人人皆知，何況是沒有秘密可言的皇宮？

「回大師，小郡主生母乃是驃騎大將軍姐姐，相府沐姨娘。」

青雲大師笑眯眯地走到內侍身邊，從破破爛爛的袖袍中掏啊掏，掏出一錠銀子。

「那這位沐姨娘生產時，可有遇到什麼意外？比如小郡主當時沒了，或者被掉包？」

內侍被青雲大師的問題驚呆了。

但看著青雲大師遞過來的銀子，眼底又有了笑容。

「大師問奴才還真是問對了人。」

青雲大師抄著手笑眯眯等著。

內侍咳嗽一聲，聲音壓得極低，生怕隔牆有耳招來禍事。

「大師，奴才聽聞小郡主生母沐姨娘入府後過得非常艱難，懷有身孕半年左右誤食了紅花，但運氣不錯，正好遇到府中老夫人請了太醫院江太醫看診，這才保住了小郡主。」

青雲大師：「懷有身孕半年左右誤食了紅花？」

內侍點頭，跟著又快速補充。

「不過這都是宮人們傳的，奴才也不敢篤定是真是假。」

青雲大師再次開始掐算，神色越來越嚴肅，額頭甚至滲出細細密密的汗珠。

等掐算出歿於三年前時，他一副見鬼的表情。

如果小言寶三年前就已經沒了，也就是小言寶還在沐姨娘腹中的時候。

可現在的小言寶並非被鬼東西附身占了軀體。

也並非鬼胎藏於沐姨娘腹中，若是鬼胎，小言寶會渾身冰涼透骨，極其怕光，根本不敢站在太陽光下。

可小言寶這些都不是。

青雲大師想啊想，想的頭都快炸了。

不管哪種，都不合常理。

他甚至將巫蠱術都在腦中過了一遍，然後一一否決。

再強大的巫術或者蠱術都會有跡可循。

小言寶靈台太清明純粹，分明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與巫術蠱術沒有半點兒關係。

青雲大師重重嘆口氣。

內侍疑惑地望著他。

「大師，您怎麼了？」

青雲大師抬頭摸了摸光頭。

「貧僧乏了，你下去吧。」

內侍不敢多言，拿了銀子恭恭敬敬退出玉清宮。

而被青雲大師各種掐算的小言寶，在朝陽殿中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起床後由許嬤嬤知意如畫侍候著洗漱更衣，再用早膳。

小言寶坐在桌旁，手裡拿著一把小金勺。

知意擔心她將熱粥灑了，柔聲詢問。

「郡主，奴婢餵您喝好不好？」

小言寶拿著小金勺勺搖頭，用軟急急的小奶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