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言寶在他懷裡掙了掙，然後順著他腰身往下爬，很快落到地上。

姬無塵忙出聲。

「言寶，地上……」

「髒」這個字，姬無塵看著打掃的乾乾淨淨的青石板祭台，忽然噎了回去。

然後他看向墓碑，墓碑上寫著「姐姐穆婉之墓」。

姬無塵皺眉。

阿婉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北淵暴君傅靈安。

傅靈安怎麼會將阿婉葬在東皇？

難道傅靈安的北淵已經滅了？

姬無塵心中閃過一個又一個疑問。

在看到小言寶跪在墓碑前輕輕砰砰磕頭後猛地回神。

「言寶。」

他將小言寶拉起來，食指輕輕滑過自己眉眼。

陰陽眼開。

阿婉墳墓四周乾淨的沒有半點兒陰氣。

甚至也沒有任何死氣。

姬無塵心中一喜，抱著小言寶快步走到後面墳頭。

一張金色符咒貼下去，他的視線穿透泥土和棺槨，將棺槨里看得清清楚楚。

小言寶眼底暗金色閃過，也同時看到了棺槨里的情況。

父女倆瞳孔同時瞪大。

姬無塵鬆口氣。

「阿婉不在。」

小言寶懵了。

「爹爹，兜兜將阿娘葬在這裡的，阿娘怎麼會……沒了？」

似乎想到什麼，小言寶滿臉驚悚。

「爹爹，阿娘是不是被蟲蟲吃掉了？」

姬無塵忙安撫女兒情緒。

「沒有，言寶放心，你阿娘是天樞城大祭司，便是死的蹊蹺，天樞城那邊一旦察覺到她的死訊，一定會前來將她迎回去。」

天樞城歷代亡故的大祭司，都會葬入天樞城大祭司墓地。

他從姬家祖宅離開後，為了找阿婉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天樞城天機殿。

因為在天機殿中確認大祭司不在天樞城，而是嫁給了南湘國國主白川凜，他當時大腦一片空白，直接就放出了白骨黑骨發瘋。

後來又想起來阿婉最不喜他殺戮。

又不得不從天機城一路追著白骨黑骨過來。

看到小言寶那一瞬間，他體內血脈開始沸騰。

姬家最純粹的血脈第一次相見，體內的血液會提醒彼此，他們是世上最親近的家人。

他一眼認出了言寶。

言寶也一眼認出了他。

可是他的阿婉……

姬無塵被女兒的話嚇壞了。

這會兒沒看到阿婉屍骨，天樞城那邊也並沒傳出大祭司死亡的消息。

阿婉未必就死了。

小言寶還在巨大悲痛中。

「爹爹，阿娘……阿娘被蟲蟲們吃掉了……嗚嗚嗚……」

姬無塵聽著女兒天真無邪的話，忙親親她額頭。

「沒有，言寶，你阿娘可是天機城真正的大祭司，一定不會那麼輕易丟下我們離開。」

小言寶吸吸鼻子，小鼻頭哭得紅彤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