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所有人都覺得她無依無靠、好欺負,死了也無所謂是嗎?」
祁清肆話說到這裡,已經偏離了主題。
此刻已經不是再去單純地辯駁他母親的死因,而是有點連坐的意思。
對面明顯也聽了出來,但是似乎並沒有意識到究竟是哪句話惹怒了他。
她語調有些心寒:「清肆,怎麼能這麼說?你媽媽去世我們都很難過。」
祁清肆閉了閉眼,強行將失控的情緒壓下:「抱歉。」
見祁清肆語氣緩和,對面接著補充:「你爸爸當初為了娶你媽媽,被你爺爺打罵了無數次。」
「他有多愛你媽媽,我們都看得出來。」
「你媽媽去世,他比我們都難過。」
祁清肆深吸了一口氣,語調帶著吐槽的意味:「整天守著他那個破店,我倒是沒看出來他有多難過。」
對面應該是以為祁清肆態度鬆動,開始持中立態度,試圖去當父子關係的粘合劑:「你們父子倆一個個都是悶葫蘆,什麼話都憋在心裡不肯說。」
「我回頭也說說他,你們改天找個時間好好聊聊,把話都講講清楚。」
「終究是親父子,血濃於水,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
「沒什麼好講的。」祁清肆話語中沒有了方才的隱怒,但是依舊堅持最初的觀點,「如果他們沒吵架,那晚她就不會去彎月湖。」
「我也不信,一個從小在海邊長大、水性極好的人,會將人救上岸後自己溺死在水裡。」
眼看著一番拉鋸戰又回到起點,對面話語聲也帶著些無奈:「清肆啊,你有的時候就是想得太多。那晚月黑風高的,警察不也說了麼,真的就是一場意外。」
「而且,就算不是意外,就算她對你爸爸失望了,她怎麼會捨得拋下你?」
這次祁清肆還沒搭腔,對面已經準備結束話題:「我也不和你吵了,別讓姑娘看我們的笑話。」
「時間不早了,你們早點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電話「嘟」地一聲掛斷,車內再次恢復了安靜。
看著周身氣壓依舊不怎麼高的祁清肆,原本極力屏住呼吸,試圖當隱形人的孟冬愉試探地開口:「如果你介意的話,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聽到。」
「沒什麼不能聽的。」祁清肆鬆開她的手腕,語氣帶著點自嘲,「死於見義勇為,多光榮啊。」
孟冬愉不擅長窺探人心,更不知道有人將內心深處的傷痕袒露出來後,她該怎麼辦。
方才從儲物抽屜里拿出來的薄荷糖還握在手中。
孟冬愉嘆了口氣,把掌心攤開,送到他面前:「祁清肆,要向前看。」
祁清肆沒接,視線從她的手掌移到她的臉上,探尋答案般問道:「孟冬愉,你也覺得祁振強沒錯嗎?」
經過這些天的相處,孟冬愉能感覺到,祁振強雖然封建古板了些,但是不是什麼壞人。
他對那張合照視若珍寶,每天要看上好多遍,也有在主動去緩和和祁清肆的關係。
不過,未知全貌,不予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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