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愉深吸了一口氣:「你為什麼總是這麼執迷不悟呢?」
「孟建華吃喝嫖賭占了多半,他究竟為我們這個家做了什麼貢獻?才會讓你覺得沒了他,我們都活不了?」
施榮低頭攏了攏鬢角發白的頭髮,神色迷茫:「我沒讀過幾年書,我不懂你說的那些大道理。」
「我打小,你外婆就告訴我,女人的作用就是要在家相夫教子。」
「可是現在我丈夫死了,孩子也長大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一個在父權制家庭長大的女人,歷經重重的打壓,思想上早已畸形和固化。
孟冬愉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看著她的眼睛,溫聲道:「媽,我們不是誰的附屬品,我們存在的意義也並不只是柴米油鹽和相夫教子。」
「天地廣闊,我們要為自己而活。」
施榮聞言垂下頭去,嘴裡不斷重複:「為自己而活……」
許久之後,施榮再次抬頭:「你……他現在還在殯儀館,明天和我一起去看看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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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愉在醫院待了一夜,第二天在醫生的建議下,替施榮辦理了出院。
回家之前,她跟著施榮一起去了趟殯儀館。
由於猥褻案還沒查清,警方那邊還要留著屍體,不讓火化。
這個她恨了二十多年的男人,如今靜靜地躺在她面前。
沒了往日猙獰的面孔,也再也不會對她說那些刺耳的髒話。
孟冬愉忽然間覺得心底五味雜陳。
好像常年緊繃的弦突然間鬆掉了一樣,該是輕鬆地呼出一口氣的時候,卻並沒想像中開心。
裡面並不讓家屬逗留太久,孟冬愉和施榮只待了一會兒,就被工作人員提醒儘快離開。
兩人一路沉默地回到家中。
自從孟冬愉工作後,孟建華就戒了賭,加上這些年從她這裡薅來的錢,將原本破落的房子重新修整了一遍。
推開門從玄關望過去,看著還算溫馨。
這兩年春節,孟冬愉工作忙為由,一直沒回來過。
她徑直打開最小的次臥,看著堆滿雜物的房間,忽地笑了。
施榮連忙解釋:「不知道你回來,沒來得及收拾。」
見孟冬愉要去開另一間次臥的門,施榮再次開口:「這個房間你堂弟偶爾來住,出門都會上鎖,不讓任何人進。」
「要不委屈你一下,今晚先和我睡吧?」
孟冬愉握在門把手上的手鬆開,推著行李箱轉身:「不用了,我住酒店。」
施榮下意識應聲:「住酒店多浪費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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