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婉瑜便讓侍女去備水,自己則替葉清眠卸下釵環,鬆了髮髻,隨後拉著她進入淨室。
葉清眠像個被主人拋棄的小貓,耷拉著腦袋紅著眼眶坐在軟倚上任柳婉瑜侍弄。
婉瑜半邊頭髮挽起,半邊搭在肩頭,溫婉動人,又隱約有些誘人,或許是夜裡,她不似白日那般端莊。
葉清眠呆呆看著她,沒來由就吞了吞口水,臉頰飛上抹胭脂色,心中暗嘆:長得真美!
葉清眠後來也知道了柳婉瑜心悅阿澤的事,奈何阿澤心智不全,也不知婉瑜何時才能將深情託付,倘若她是男子,必然將婉瑜這般好的姑娘娶回家好好疼愛。
小遐思被打斷了,柳婉瑜拍拍她的臉頰,輕笑,「臉怎麼紅了?」
葉清眠忙低頭,含糊不清道:「沒、沒什麼。」
垂眸一看,身上僅剩件素色的裡衣,柳婉瑜又拉著她進到浴桶里。
輕薄的衣衫被水浸濕,柳婉瑜的手輕輕搭上,給葉清眠按摩肩背,葉清眠舒服的合上眼靠在浴桶邊。
見她鬆懈下來,柳婉瑜才柔聲探問:「今日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葉清眠也不願憋在心裡,是想找人傾訴的,抿了抿唇,掀開眸道:「玉沉淵要娶別人了。」
柳婉瑜動作一滯,明白葉清眠將玉沉淵看得有多重要,心也跟著揪起來。
「是宮中的意思嗎?」柳婉瑜知曉她今日是進宮了。
「嗯,」葉清眠點頭,雙眸無神地盯著水波,眼中也泛起熱意,「那是與他有婚約的未婚妻,不日便要嫁進府中。」
柳婉瑜能猜到女方身份必然尊貴,才能說動宮裡人做主,她也曾身負榮寵,知曉權利之威能。
或許是連玉沉淵也抗拒不了的權勢,可葉清眠拋下一切追隨他,如今卻被形勢所迫,她又無所依仗,何苦來哉。
柳婉瑜順了順她的頭髮,俯下|身在她一側道:「我支持你,既然男子們有不得不屈從的緣由,那女子亦然有另擇他人的權利,倘若他當真做了令你無法原諒之事,不必同他多言,直接轉身離開,莫讓他以為你離了他不行。」
葉清眠不可置信的眨眨眼,雙眸晶亮,「真的嗎?」
「真的啊,」柳婉瑜毫不猶豫地點頭,又摸摸她受傷的小臉,「但是話又說回來,王爺他這人真的還不賴,你還是要給他些餘地的,看看他究竟要如何面對那女子,若是王爺壓根就不將她放在眼裡,你不是白白傷心了嗎?」
如何對待……
葉清眠只要一想到他們會拜堂成親,洞房花燭,心就絞痛,說到底,她就是不能接受玉沉淵身邊還有別的女人。
「我…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葉清眠忍不住哽咽,「他與旁人成親後,我便不會想讓他靠近我了……」
柳婉瑜見過父親納妾,母親氣得直哭罵他,往日裡端莊的公主做派全然不顧。
見她傷懷,柳婉瑜也跟著難受,將她抱在懷裡安慰,「不會的不會的,你別想這麼多,咱們先走一步看一步可好?」
房外,玉沉淵佇立在廊檐下,幽深的目光直直盯著透出光亮的窗牖,直至屋裡滅了燈,他才緩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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