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看見那是一封小小的信紙,寫不了長篇大論訴衷腸,有些放心下來,又見公主面無表情看完,隨即扔到桌旁琉璃燈下燒了個乾淨,終於徹底放下心來。
看來只是封軍情奏報。元一心裡重歸平靜,退了出去。
外間平靜著,君卿卻心中波瀾起伏,陸徹此人,荒唐至極!
她本以為是什麼西北緊急軍情,揪著心打開卻發現只有零星幾字,筆觸豪放張揚,桀驁不馴。
『明深自離清清,孤枕難眠,食不知味。夢也清清,醒也清清,特問公主安。』
看著琉璃燈里化為灰燼的信紙,君卿很想把灰燼掃出來埋到院中樹下才算消失個乾淨。
怒了一會,君卿又緩了下來,幸虧沒讓陸徹知道自己的閨名,不然看著他滿紙卿卿,自己估計要被氣死。
這廂氣消了,竹喧又進來稟報,說白姑娘在門外侯著,來向公主請安。
君卿放下兵書,看著窗外飛雪,道:「快請進來,別凍著了。」
不多時,白止走了進來,這是君卿第一次認真打量白止,不像少女柔和,不像貴女端莊,倒像個江湖俠客,颯爽凌厲。
身量高且勁瘦,皮膚白,臉頰卻生的銳氣,不著綾羅綢緞,只穿一身窄袖束腰錦袍,頸間耳間發間不見珠寶配飾,只有一顆銀耳鐺墜在右耳,特立獨行,獨樹一幟。
白止上前見禮,右手壓左手捧於胸前,屈膝低頭,道:「公主殿下萬福。」
是規規矩矩的貴女禮儀,但是被白止做出來,卻有種俠客相逢,道聲閣下別來無恙的江湖之感。
君卿道:「不必多禮,竹喧,看座。」
看著白止捧起逐雲遞來的熱茶,雙腿微分坐在玫瑰椅上,君卿心道,難怪白家姑娘落入奴籍,不少富家公子哥爭相出銀子買,這般特立獨行的作風,這般英姿颯爽,京城裡找不出第二個女子了吧。
幸虧皇兄大手一揮,砸了八十兩黃金才把白姑娘的身契安穩買下來,否則白姑娘落入那些腌臢手中,不知會怎樣。
因為剛被陸徹氣得昏頭,此刻君卿沒心思先說別的,直入主題,先把昨晚謀劃的事問了。
她道:「聽說白姑娘與陸將軍是青梅竹馬。」
白止一口熱茶還沒喝下去就被嗆到,咳嗽著又覺得失禮,看著眼前花一樣的公主,不敢咳嗽,憋的臉通紅。
君卿見此狀,暗道果真是青梅竹馬,沒想到白止這樣颯爽的性情,竟也有臉紅的時候。
白止看著眼前公主若有所思的點頭,急得使勁咳嗽了幾聲,終於把茶水咳出來,接過竹喧遞來的帕子隨便擦了幾下嘴,趕緊開口。
白止道:「殿下誤會了!我與陸徹不熟。」
君卿疑惑道:「哦?」
白止道:「陸徹這人傲得很,從小鑽林子打鳥跑馬,府裡面亂竄上房揭瓦,看不上我體弱多病,不愛和我玩,等再大一點,他就進軍營打仗去了,我與他沒什麼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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