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人飲茶一人喝五豆湯,沒再多說什麼,不一會君淮便告辭,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忙,如今皇帝剛把目光放在他身上,他與太子分庭抗禮,每日忙得腳不沾地。
風漸漸燥熱,雨下得越來越急,蟬聲聒噪起來,轉眼已是五月初。
這半個月來君卿沒再喝過酒,陸徹也沒再來過主屋,只是偶爾兩人在府中遇見,遙遙相望,互相讀不懂對方情緒。
匆匆見,再匆匆別過,君卿無心與他開解,陸徹也始終沒邁出那一步。
這場婚事像是一場盛大的鬧劇,鬧得二人徹底陌路。
那夜醉酒後的糾纏仿佛只是一場靡麗的夢。
君卿搖著鸞鳳和鳴宮扇,懶懶倚靠在自雨亭中軟榻上,細細看著元一送來的情報。
太子已經開始部署武舉監考官等職位,有件荒唐至極的事就這麼傳入公主府中。
有一位叫錢邁的富家男子,年三十,一事無成,靠著家中封蔭混了個六品官,仗著家裡的庇護還有六品小官的權力,染指無數下屬妻子,這樣一個酒囊飯袋無功無德之人竟然能被太子一路提拔著當了武舉監考。
不知他會借著這個職位撈多少油水,欺負多少無辜之人。
淅淅瀝瀝水聲從自雨亭四周響起,如同春雨鳴澗,君卿捻了捻信紙,吩咐元一道:「套上車,我要去靖王府。」
元一領命離去,君卿由踏雪扶著起身,逐雲在一旁打著扇,幾人簇擁著君卿往亭外走去。
還未邁出腳,就見一人身姿挺拔,身著幹練窄袖更顯得寬肩窄腰,兩條長腿微分站在亭前,擋住了離開的路。
君卿見陸徹擋著路,便站在原地,瓷白的臉上似笑非笑,道:「竹喧,駙馬迷路了,去,帶駙馬回書房。」
纖纖指間捏著宮扇,指甲上是健康的粉白色。陸徹的目光隨著她晃宮扇而搖動。
竹喧見這二人又嘴上功夫耍了起來,上前去也不是,站在原地也不是,正遲疑之際,陸徹開了口。
「我是來找你的。」他近日頻繁出入靖王府,作為左膀右臂,自然也忙得不可開交。
「稀客。」君卿冷笑,冷了這麼久,如今又找上來,真是稀奇。
「殿下,錢邁一事我也要參與,不如一同前往靖王府。」
「隨便。」一個月不曾說話,今日找上來竟是為了這事,她不知哪裡冒出來的火氣,徑直走上前推開他離去。
陸徹順勢被她推開,聞著若有若無的幽香漸行漸遠,才抬起腳跟上,不知為何,心裡仿佛被自雨亭的水澆了個透底,濕漉漉,冰涼涼。
二人默默坐在馬車裡,馬車很大,君卿坐在中間,陸徹似是不想她生氣,並不挨著坐,倆人中間隔著一段距離。
陸徹看著君卿微微垂下的眼眸,知道她在閉目養神,便就只是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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