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臉上帶疤的大漢眉頭緊皺，粗啞地催促著。

「就要靠窗的那個。」

蘭嬸一邊說著，一邊用粗糙的手摩挲著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勢在必得的神情。

「那我要第二個說話的，他聲音好聽，適合唱戲，你們都知道，我平時就愛唱兩句。」

一個臉上有大黑痣的老頭尖聲說道，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邊說邊用瘦骨嶙峋的手比劃著名，仿佛下一秒就要開始唱。

「行行行，這個我們不跟你搶。」眾人紛紛點頭應和。

「對，絕對不搶，他歸你。」一個瘦高個老頭咧開沒剩幾顆牙的嘴笑著說道。

大黑痣唱戲有多難聽，大傢伙都是知道的，偏偏還愛唱，挨打挨罵都止不住。

他選了那人，以後大傢伙的耳朵都不用受罪了。

「唉呀，謝謝各位。」那黑痣老頭滿臉堆笑，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不停地道謝。

「李狗蛋，你選哪個？」有人朝著角落裡那個一直沒說話的獨眼老人喊道。

「我再挑挑。」李狗蛋撓了撓頭，眼神有些猶豫，眉頭微微皺著，僅剩的一隻眼睛在屋裡的人身上來回掃視。

「再挑個就只能選大傢伙選剩下的了。」有人提醒道，語氣裡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剩下的就剩下的，反正都一個鼻子兩個眼，大不了以後再換。」李狗蛋不以為意。

……

三天後。

玄理的手下們剛剛埋伏好，就聞到一股奇異的甜香。

這香味很淡，他們剛察覺到，就感覺喉嚨發緊，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他們的眼神很快變得迷離，四肢也越發沉重，沒過多久就失去了意識。

另一個手下直接癱倒在地，身體抽搐了幾下後就徹底昏迷。

玄理想屏住呼吸，但香味還是侵入他的身體，他頓時覺得頭暈目眩，然後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其他手下也陸續在這甜香的作用下失去意識，他們的身體逐漸放鬆，倒在地上。

不久後，他們都早已等候多時的人拖走。

玄理等人醒來時便發現來到了陌生的地方，並且渾身無力，除了眼睛，哪裡都動不了。

「完了！」玄理心道。

他轉動眼珠，儘可能的觀察周圍的環境，入眼就是一片白。

白色的牆壁，每一處都嚴絲合縫，毫無縫隙，平整得如同新砌好一般，上面乾淨得找不到一粒灰塵。

房頂也是純粹的白色，沒有污漬和顏色不均，更沒有蜘蛛網等東西。

身上的衣服同樣是白的，穿著很舒適，如果是平時，玄理還有心情問問是什麼材質，如今他總覺得害怕。

這裡太乾淨了，乾淨到有一種冰冷的氣息，很容易讓人聯想到葬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