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死似乎很疼，為了不疼，沈心閉上眼睛，學著小泰迪的樣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裝死。

裝著裝著，她又睡著了。

莫晚晴在沈柏川的連聲安慰下，哭聲漸小，可嘴裡仍不住念叨：「多多怎麼就死了」。

沈柏川輕撫她的背，勸道：「別太傷心，以後我再給你買一隻就是了，家俊的事還等著辦呢。」

莫晚晴抽噎著點頭，緩緩起身。

二人想起明天要給沈心辦戶口，便朝她房間走去。

到門口，沈柏川用鑰匙打開門後伸手推門，卻推不動，門似乎被抵住了。

他使足力氣猛推，門開了條縫，沈心的身體隨門移動，在地板上摩擦。

沈心剛迷糊睡著，刺痛讓她瞬間驚醒。

但她怕爸媽為了讓自已死又扎自已，強忍著疼繼續裝死。

沈心身上沒有二兩肉，整個人輕飄飄的。

沈柏川和莫晚晴兩個人一起輕輕鬆鬆就把沈心從門邊抬起。

沈柏川皺眉，滿臉嫌棄：「髒成這樣，臭得熏人，明天怎麼帶出去辦手續。」

莫晚晴無奈嘆氣：「先把她洗洗吧。」

二人將沈心抬進浴室，沈柏川把她往浴缸旁一放，趕忙後退幾步，捂鼻道：「太髒，我弄不了，你來吧。」說完轉身出去。

莫晚晴也覺得又髒又臭，只是不清理不行啊。

她起身找到手套和口罩戴好，打開水龍頭，拿起花灑，把水開到最大灑在沈心身上。

沈心緊閉雙眼，身體微顫，繼續裝暈。

水打濕她油膩打結的頭髮，順著臉滴落在地。

莫晚晴從牆角拿起鞋刷，猶豫了一下，還是到廚房拿了瓶洗潔精，把剩下的小半瓶全倒在了沈心頭上。

她拿著鞋刷，在沈心頭上用力搓起來。

鞋刷粗糙的刷毛划過頭皮，沈心疼得差點叫出聲，只能咬牙強忍著。

污垢伴著泡沫紛紛落下，烏黑的水流順著沈心身體流入浴缸。

接著，莫晚晴又拿了一瓶洗潔精，在鞋刷上擠了一些，開始刷沈心的身體。

她用力地刷著沈心的胳膊、後背和雙腿，每一處都不放過。

鞋刷在皮膚上摩擦，沈心的皮膚很快泛紅，可她一動不敢動。

有些污漬年代太久，緊緊黏著，莫晚晴便更用力地刷，沈心疼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差點放棄裝死。

經過長時間清洗，沈心身上污垢少了些，浴室里滿是洗潔精的味道。

莫晚晴看著沈心，覺得還是沒法見人，忍痛倒了點自已的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