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漂亮臉蛋上還帶著些病容,全然不同於白瑾瑜的凜然,透著十足的溫馴柔弱。尤其那平順略淡的眉毛與微微向下的眼角,瞧著活像一朵與世無爭的睡臉。
下一刻,這睡蓮就扭過頭對自己道:「聽說白先生是從濟南特意過來參加喪禮的,真有心了。」
白齊昌嚇了一跳,見她說話很客氣,這才按著驚慌亂跳的心臟,拿出十成十服軟的姿態,試圖對這位二小姐訴訴苦,道:「哪裡,哪裡。只是咱們這位大小姐,脾氣實在太壞了呀!我一句話說的她不順心,就敢拔了手槍對著我射!唉,虧得我和你們爸爸血脈相連,是你們親叔叔哩——」
他原想博一點同情,想不到這位二小姐擰了擰眉頭,說的卻是:「白先生別亂說,我父親哪裡來的兄弟?我也從沒見過你,是或不是,全憑你先生一張嘴罷了,你說是我父親的兄弟,怎麼證明?」
白齊昌愣了一愣,正是這當口,兩人已經走到了白公館的大門。白瑾瓔沖旁邊的聽差點頭示意,那聽差便打開了大門,等著他們出去。
白瑾瓔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白齊昌下意識便邁出了門口。回頭再想分辨幾句,卻聽這二小姐慢悠悠地說了最後一句,「可別說什麼血緣關系這樣讓人發笑的話了。白先生不都知道嗎?我爸爸可是只剩下一盒骨灰了。」
第22章 那不是在獻殷情,是在撬……
這一天的晚飯,當然是各管各靜靜地吃了,何況喪禮結束後仍有不少收尾的工作,未必就能找到白瑾瑜的人。
白瑾瓔在房間裡喝了兩碗熱粥,再配一碟涼菜,就算把一頓晚飯草草地對付過去了,隨後便起身去找白瑾瑜。在攆走了白齊昌之後她又出了趟門,算一算時間,再望一眼窗外擦黑的天色,心想她總該回來了。
對面的臥室門緊閉著,不見什麼動靜,白瑾瓔便計劃去書房找一找她,不料也沒有人,接著往樓下走,倒在一樓的小客廳外聽見說話聲。走進去一瞧,白瑾瑜坐在沙發上,蔣牧城則站在不遠處,身上還穿著外衣,像是才回來的樣子。
大概是自己來之前,白瑾瑜正說了些道謝的話,蔣牧城對白瑾瓔點了點頭,接著說:「不必謝,憑家父和白伯父的關係,幫再多忙都是應當的。」
說話間,手上已經提了剛剛送上來的熱茶,另倒了一杯送到白瑾瓔的手裡。
這一點獻殷情的小伎倆,放在從前,白瑾瑜並不會過多計較,何況白瑾瓔本來也是大病初癒,他這樣周到地關照她,自己看著興許還覺得挺舒心。偏偏趕在這樣的時候,白齊昌那一通諷刺話還扒在耳朵邊沒散呢,這個舉動便無端讓人覺得刺眼。
白瑾瑜只覺得太陽穴突突跳得發疼,滿腦子的神經,像給小孩子的兩隻手沒輕沒重地拉扯個沒完似的,自己怎麼揉也不見好。
本來麼,蔣牧城和白瑾瓔的事,就是爸爸默許的,可如今外頭要看她白家的笑話呀!她怎麼能允許?
爸爸走後,自己便形同於一家之主了,設若喪禮不過多久,瑾瓔就和這姓蔣的走到了一起,叫別人怎麼想自己?說她白瑾瑜為了攀權附貴,把妹妹賣出去了嗎?這是她決不能忍受之一。
另一點,其實要歸罪於單方面斷開聯繫的柳世新。他做出這一副作壁上觀的姿態,白瑾瑜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這一段關係是非斷絕不可了。柳世新既沒有擔當,亦不念舊情,由這一件事情,還不足以窺見一二嗎?如有大禍臨頭,這樣的人,是一萬分靠不住的。
爸爸是永遠地走了,那不必去說;柳世新這一位愛人,也終究走到了分別的時刻;此外白家落敗,生意上勢必受到影響,名門小姐之間也勢必有人奚落,已經落入了這人生的低谷,怎堪再忍受蔣牧城把瑾瓔哄走?
故而這小小一個端茶遞水的動作,落在此刻白瑾瑜的眼中,那不是在獻殷情,是在撬她的保險箱,在剜她的肉哇!<="<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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