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淵接過來放大對比了一下，確實一模一樣，大家又紛紛檢查起自己手中的照片，果不其然，有足足八個人都拍到了這種符號，而且是分布在船的首尾左右，到處都有，仿佛是被標記了一般。

「深老師，我們能加學分嗎？」

「沒問題。」時淵點了這幾個發現特殊符號的、還有拍得比較好看的、還有幾個故事編的挺生動的學生，「大家都很認真地在完成任務，這種學習的態度是值得表揚的，每個人都加一個學分。恩熙，這幾個同學找到了疑點，你把他們的名字都記一下，每人再加一分。」

「好的。」安恩熙是高二十班的班長，很開心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耶！深老師真棒！」學生們都歡呼雀躍著，似乎真心認為這就是深老師和校長準備的一場簡單的實踐小遊戲。

「安恩熙，我要加三分，我可是視覺加嗅覺的雙重疑點。」崔浩宇又湊到安恩熙身邊，死皮賴臉地逗著她。

「不行！深老師說了一個疑點只能加一學分！」

這時，古老師板著臉走了出來，看著學生們都歡樂愉悅地圍著時淵就生氣，感覺自己的地位收到了嚴重的威脅！

他可是要評年度最佳教師稱號的！

「你們都圍在這幹嘛？都快六點了，馬上就要開飯了，還不去餐廳吃飯！」

「今天有魚頭，再不去就要被其他班學生搶光了，考試考不過人家，不會連吃飯都搶不過人家吧！」

「啊，魚頭啊，我不愛吃魚頭，有沒有牛肉啊？」有幾個學生開著玩笑嚎叫起來。

「只看到了一堆魚頭，要我說，你們就應該多吃點魚頭，吃什麼補什麼，不多補補腦怎麼跟人家其他九個班競爭大學修學能力考試啊。」

學生們怨聲載道，我們為什麼是十班，古老師你心裡沒點數嘛！不就是因為平均排名是最後嘛！怎麼能指望我們和其他班競爭考試呢，競爭運動會比賽還差不多！

大家哭喪著臉去四層的餐廳排隊。

只不過，今天的晚餐並沒有魚頭，一道都沒有。

***

時間晚上7點12分，距離子夜沉船預警還有4小時48分。

晚餐後大家分散在甲板上欣賞著夜晚的海景，此時的太陽已經落入海平線，只留殘存的餘暉斜斜地鋪照在海面上，波光粼粼的海面像細碎的寶石，閃著些許光芒。

時淵將照片上的八個符號處都一一查看過了，並畫出了它們的位置。

對稱。

左右舷各有四個，分布平均對稱，不像是無意留下的，而且確實如崔浩宇所說，有一股燒焦的腥臭味，就像是把腐爛的海魚用大火烤焦後的味道，很奇怪，難以描述。

顧望舟看到站在主甲板上正在沉思的時淵，輕盈的海風將她的衣裳吹得鼓動，更顯得單薄消瘦，可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就像一幅畫，絲毫沒有生死迫在眉睫的焦慮感。

冷靜的不像一個新人，甚至不像一個人。

他從上方跳了下來，落在時淵身邊。

「你竟然發動學生幫你調查，廢物利用啊！」

時淵白了他一眼，「他們不是廢物，都是挺聰明的小朋友。」

「好好好，你是老師你說了算！不過你對他們會不會太好了點，他們只是NPC而已，過了子夜註定要和這艘輪船共沉沒。」

「那就難說了，還有支線任務呢，既然系統會發布支線任務，那就說明肯定有完成的辦法。」

時淵清澈的臉龐和堅定的神情，在溫暖的餘暉里顯得格外溫柔，讓人不自覺沉迷。

「十點直升機會到，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們一起走。」顧望舟都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脫口而出了這句話。

「條件呢？」

「嗯？」

「直升機的位置非常有限，竟然能給我留一個，肯定是需要我做什麼吧。」

「自然，通關之後希望你能加入我們同舟會。」顧望舟發出邀請，他有感覺，深淵一定會是匹黑馬，將會進一步壯大他們同舟會的力量。

「不去，我不加入任何組織。」

「為什麼？」

第四維的遊戲機制過於強大，玩家個人是無法抗衡的，過了緩衝時間就要不停地進副本，經常命懸一線，生死難測。所以成立協會，交流互通，團結起來才是人類對抗高維力量唯一的辦法。

顧望舟試圖跟時淵解釋著，可她卻無動於衷，只是笑著反問了一句：「那珊瑚為什麼還身不由己地進來了C級副本，是第四維逼的，還是同舟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