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笠沒言語,只顧著彎腰撿瓷杯碎片。
楊雪琴瞪了眼發脾氣的文宣,又看了眼低頭不語的兒子。自己也彎下腰,數落起兒子,「你跟你爸就寵妹妹吧。文家的妹妹們都是打不得罵不得,被你們養成了自顧自個不通情理的模樣。文箬現在被你寵的,性子跟她媽一樣一樣的。」
文笠聽到媽媽的一頓陰陽怪氣,開口護短。「媽,文箬沒闖禍。爸,我明天會把她接回來的。」
文宣怒氣未消,「她去哪兒了?」
文笠伸手接過媽媽手裡的碎瓷片,一起丟到垃圾桶里,順手拿著抹布擦地板上的水漬。「在一個朋友家。小姑和姑丈不讓她打電話,她有些傷心,所以才翹了幾次課。她每天有寫暑期班留的練習冊,不算荒廢。」
文宣繼續訓兒子,「那是翹幾次課嗎?那是翹了一個月的集訓。她是覺得自己跟她那個魔怔的爸爸一樣聰明,所以就不用上課了,是嗎?有能耐和魄力的話,直接學她爸呀。你們找理由還要扯你姑姑和她肚子裡的孩子。趁著她沒鬧出亂子,你姑姑還不知道的時候,你把人接回來。」
文笠不顧爸爸的臉色,替妹妹抱不平。「這件事的導火索是小姑和姑丈,哪有不讓女兒跟媽媽聯繫的。再有,現在姑姑還只是懷孕,是不是小孩兒出生,文箬就不再是姑姑的女兒了?本來親媽就不靠譜。這下子,又來了後爸,親媽也要成後媽。」
文宣聽不得旁人說自家妹妹不好的話,哪怕旁人是自己兒子。「有你這樣說姑姑的嗎?」
楊雪琴截了話,因為文宣沒原則的護短,開始口不擇言起來,「你妹妹本來就不靠譜。一對不靠譜父母生了個不讓人省心的姑娘。當年文靜聽話打了胎的話,再或者文箬剛生下來那會兒,讓她爸把她帶走的話,啥麻煩事兒都沒了。」
「媽!」
「楊雪琴!」
在文笠家夫妻、父子、母子之間的言語混戰開始之際,文箬和林奶奶靠坐在一起,吹著風扇。文箬拿著濕毛巾敷眼睛,講著瞎編的故事,故事的情節是她和李牧去清水河玩兒,河邊小樹林的樹杈上掛著一個大的馬蜂窩。她因為前幾天吃了蜂蛹蛋餅,就逞強想要把馬蜂窩捅下來。過程中想了各種辦法,結果不但沒有碰到馬蜂窩,反而被一隻憤怒的馬蜂蟄了腳背。
林奶奶臉上心疼的表情一直掛著,打著手勢問現在還疼嗎?
她搖搖頭,順勢說自己因為哭了一場,所以想家了。阿奶,我明天想回家。以後有假期,我和我哥再一起回來。
林奶奶笑眯眯地點頭。老人家喜歡文笠,也喜歡文箬,告訴她:下次來的時候,提前告訴阿奶,給你準備蜂蛹,準備南瓜宴,準備知了猴。還有呀,回去後要好好學習,像你哥哥一樣,好好念書讀個好大學,做個好醫生。如果平時受了委屈,千萬別憋著,該哭的時候就哭,該笑的時候就笑。
文箬頓了頓,抱住林奶奶說,阿奶,真好。
前面便利店裡李牧跟林揚說,「林揚哥,文箬明天要回家。我也一起走。這兩周謝謝您和林奶奶。」
「她不等那個彈吉他的了?」
「不等了。」
「文箬的眼睛怎麼回事兒?」林揚手裡捏著他的學生證問道。
「被馬蜂蟄了,疼得嗷嗷大哭了一場。」李牧用文箬編的謊言,面不改色。
「下午她前面在跑,你在後面追。是玩兒跑得快,還是被馬蜂追了?我怎麼不知道自家院子裡築了一窩蜂呢?」如果林揚下午沒在梧桐樹下抽菸,還真被他騙過去了。李牧撒謊的時候,表情可比文箬真誠多了。他那會兒接了曉然的電話,心裡煩躁,剛點好煙放嘴邊,便看見兩個小朋友一前一後跑出院子,不像是平時的打鬧。
「你倆鬧矛盾了?還是你欺負小妹了?」林揚繼續問。
「沒有。」李牧悶聲說。
林揚見他現在的神態不像撒謊,「沒矛盾,文箬為啥哭呢?」
「林揚哥……我答應過文箬要保密的。」李牧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證件,猶豫了片刻問道,「您可以把文箬哥哥的聯繫方式給我嗎?」
林揚見他講義氣,又詢問文笠的聯繫方式,心裡也有了一些猜測。「行。你願意保密,我也不追問。文笠的手機號我發你微信。文箬回家後有文笠看著。你回去後也要抓緊假期時間補補課,距離高考還有兩年。你家人都是大學教授,你總不能最後跑去念大專吧。等你考上大學,假期有時間的話,再回來玩幾天。」
這一晚,李牧拿到文笠電話號碼,一直沒撥出去。晚上,他依舊如常跟爸媽通話聊了幾分鐘,不過暫時沒提明天離開的事情。西廂房的燈,又亮了許久才熄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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