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危在短短的時間內就考慮到了利弊問題,他若是將斷舟放棄了,那誰來做客卿,誰來抵擋十一個月後的滅宗之災,那頭黑蛟怎麼辦?
而且,他沈危似乎也做不出就這樣將人丟下的事情。
然而這話落在了斷舟耳中,似乎是變了味兒,他眼底難得掠過一絲笑意,唇角不自覺上揚,就連語調都輕快了一點,啞聲道:「你不願意放棄我。」
沈危點了點頭,一邊集中精神注意外面,一邊說到:「斷兄,別說了,我在聽著外面的動靜。」
外面的人似乎已經布置好了,第一支箭羽裹著破風聲襲來,幾乎是擦著沈危的臉過去的,斷舟眼神沉了沉,隱隱翻滾著一絲怒氣。
第二第三支箭接連襲來,沈危一邊將斷舟護在了身後,一邊抬劍抵擋,對方顯然是著急收網,大概是因為一下子丟了好幾個目標靈獸,一時間有些急了。
「城主大人是何用意?」沈危抬高聲音,朗聲道:「我等是揭榜而來,為城主大人排憂解難,不知道城主大人是什麼意思?這難道就是城主府的待客之道嗎?」
「你與那惡獸同為靈獸,且行蹤詭異,藏頭露尾,可見是一夥的。」外面響起了一道聲音,沈危一下子就聽出了這聲音便是那門房小廝的聲音,這小廝硬著脖子喊道:「幸而城主大人慧眼,這才看破了爾等偽裝!」
「看來是也看中了你的妖丹。」斷舟靠在一旁,他道:「還真是夠貪婪的。」
「看中我的妖丹……」沈危心想,這還真是挑軟柿子捏,偏偏還就被他給捏准了。
「軟柿子」沈危只想嘆氣,可手中的劍術卻並不慢,他想要帶著斷舟從後面的窗戶逃走,然而後面卻也被包圍了,果真是天羅地網,絕非是一日就能設好的,只怕這陷阱之前是準備用在那些貓貓狗狗的身上,未曾想計劃敗露,貓貓狗狗逃走了,這才落在了沈危的身上。
沈危本還想和這城主好好說說,現在看來是沒辦法了。
「斷兄。」沈危回過頭看著似乎已經有些昏昏沉沉的斷舟,低聲道:「你在此等我,我等會就回來。」
斷舟本來微微揚起的唇角此刻再次下壓,眼底掠過一絲陰冷,面上卻不顯分毫,裝似虛弱道:「好,你去吧。」
這種事情他以前就遇到過,說是引開敵人,其實就是自己溜走了而已。
斷舟心中嗤笑,這沈危,和別的修者看來也沒什麼不同,都是口蜜腹劍之輩。
沈危哪有空注意到這頭蛟的那點多疑的小情緒,他直接抬劍就沖了出去,手裡拿著白嘯和青斯給的一些毒和武器。
而他手中的那個錦囊妙計也打開了一個,寫著——
拼死一搏,方得一線生機。
是的,這個時候就得要以命相博了,不過既然錦囊妙計說能得一線生機,那必然是可以的。
沈危還是非常相信烏慢的占卜術。
*
萬獸宗內。
烏慢研究著自己的龜殼,一旁是一隻狼,看上去兇惡異常,它聲音嘶啞道:「你說你占卜出不久之後我的親戚就要來和我同住了?」
「是的,你準備一下吧。」烏慢緩聲道:「一個屋子就行。」
「幾個親戚?」狼露出了困惑的眼神,它的尾巴垂在身後,站在石頭上垂眸看著池中的烏龜,道:「你的龜殼都這樣了,還能算得准?」
「六個。」烏慢含糊不清道:「一群帶毛的,但是你的親戚占六個。」
「六個親戚?一個屋子?」這頭狼不在意地哼笑一聲,道:「你的龜殼要換一下了,果真是沒什麼用處,連這個都算不准了。」
說完,這頭狼跳下了石頭,轉身朝著林子裡走去,壓根兒沒把烏慢的話放在心上。
好半天之後,烏慢才慢吞吞地將話說完,道:「因為一個屋子是拆了,六個屋子也是拆了,如果用六個,本來就貧窮的玄武峰,更加貧窮了。」
它搖了搖頭,這群玄武峰的實在是太性急了,壓根兒不等它將話說完,它摸了摸自己的龜殼,又自信了起來。
「唉,今天好像忘了占卜宗主的行程。」烏慢忽然想起了這個重要的事情,頓了頓之後才道:「算了,無所謂,不是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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