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溪沉默了幾秒,反問道:「我為什麼要他同意?我通知他不可以嗎?」
莊女士哈哈笑了兩下,說對呀,「那為什麼非得離婚呢?他又不能綁住你的手腳,想做什麼就去做好了,為什麼非得徵求他的同意呢?」
在謝青溪去徵求應嶼同意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將決定權給了他。
還是她自己給出去的。
謝青溪反應過來,頓時懊惱不已,「我就該先斬後奏!」
她這完全是被平時的行事方式給困住了,平時有什麼事就等應嶼拿主意,到了自己的事上,她還習慣性的找他拿主意。
可問題是,他又不是她爸!
莊女士忍俊不禁,安慰道:「不怪你,畢竟他是一家之主,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你會什麼都聽他的很正常。」
因此謝青溪也沒有那份勇氣和底氣去違背應嶼的意願。
人的底氣都是來源於經濟實力,但有錢卻未必能治癒一切自卑與疾苦。
謝青溪有錢嗎?當然有錢,可她面對應嶼時,是毫無疑問的弱勢,並不僅僅是因為應嶼比她更有錢,更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創造任何社會價值。
大多數全職太太都差不多,手板朝上,由丈夫供養,是丈夫的附屬品,像一個掛件一樣,掛件隨時可以更換,能有多少價值?
——她看到的人見過的事,決定了她的認識。而現在,她因為害怕自己成為下一個向語嵐,開始想要反抗了。
莊女士大概能想像得到她的心路歷程,但她還是想聽她親口說出來。
所以她問:「小溪,你能跟我說說,為什麼想要去工作嗎?」
謝青溪沉默半晌,反問她:「小姨,為什麼大家都叫你莊女士?」
「這是我婚前的稱呼,沿用到婚後。」莊女士回答道。
她婚前是某知名金融機構的副總,婚後主管歸雲集團的慈善基金會。婚前在職場時,旁人介紹起她,從前是「莊瑟女士」,後來她出席集團公務,是「歸雲集團董事長應喬昇的夫人莊瑟女士」或者「歸雲基金的負責人莊瑟女士」。
「前幾天應嶼帶我去參加拍賣會,認識了一位新朋友。」謝青溪抱著膝蓋,小聲的說起俞女士,語氣不乏羨慕,「小姨,我做不到像你們這樣厲害,可是……我也想試一試。」
「每天待在家裡,除了應嶼還是應嶼,我回頭一看,都看不到自己的存在了。」她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哽咽,「我怕有一天我消失了,都沒有人會記得我。」
莊女士聽了既覺得心疼,又覺得頭疼。
可算知道為什麼應嶼說怕她抑鬱症了,她這樣的性格,在職場裡真的很可能會被罵得自閉啊。
可是,不讓她出去,她待在家裡也要抑鬱了:)
「應嶼的意思是,不想讓你出去工作,主要是擔心你會受委屈。」莊女士跟她說了些職場裡常見的刁難人的手段,跟她說,「你很可能會受委屈,能受得了嗎,能的話咱們就試試,這種事經歷得多了就好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以至於謝青溪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當即一口答應道:「我試試,我覺得一定可以堅持下來的。」
「那就好,小姨看好你哦。」莊女士笑眯眯的問,「既然應嶼都同意你去上班了,問題就算解決了,咱們大方點,暫時不讓他打光棍,好不好?」
謝青溪訕訕,她已經意識到剛才應嶼回房應該是要跟她說這事的,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讓她的一句離婚給氣跑了。
呃……
她的沉默里透著無言的尷尬,莊女士忍俊不禁,但為免她羞赧,還是裝作沒有發現,安慰了她幾句,就讓她早點休息了。
應嶼第二天早上起來就看到莊女士給他的留言,說事情已經搞定了,讓他和謝青溪好好聊聊,儘量達成一致。
如果實在不能,也希望他能放手讓謝青溪去試試,畢竟合不合適只有試過才知道。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在外面有一番自己的際遇呢?】
應嶼鬆了口氣,隨即下一秒又開始生氣。
她居然想跟他離婚,哼!
應董很生氣,氣得……兩天沒理他太太!
這兩天裡他早出晚歸,大小會議不斷,晚上還有應酬,謝青溪只有睡前才能見到他一面,他還故意避開,晚上繼續睡在客房。
於是兩天都沒和謝青溪說話。
謝青溪一開始是有些不好意思,有心想和他緩和關係,他卻不搭理她。
他晚上回來時,她就等在客廳,他看她一眼就走了,她想要接他外套的手僵在半空,頓時就變得難堪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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