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被生活壓的。
但沈亮還是得把拘捕令交給陳杜。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陳杜認命的伸手接過那份拘捕令的時候,連峙說道:「我始終相信,你不會殺人。」
「哪怕是喝醉了之後。」
沈亮當場就愣住了。
陳杜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淚眼婆娑的抬頭看向連峙。
連峙伸手擦掉了陳杜眼角的淚水,認真道:「你放心,我一定會還你一個清白的。」
這一瞬間,陳杜有些恍惚。
他仿佛看到了他乾爸。
因為十六年前,他遭遇綁架,綁匪的斧頭快要劈到他的額頭上的時候,就是他的乾爸,恍若神兵天降一般,制服了綁匪……
「你在開什麼玩笑?」
離開拘留所之後,沈亮就迫不及待說道:「陳杜自己都承認了,楊承運是被他勒死的。」
「不。」
連峙跳上車,一邊啟動車子,一邊說道:「陳杜只承認了,他迷迷糊糊之中,勒過楊承運的脖子。」
沈亮:「你的意思是,陳杜可能勒過楊承運的脖子,但是真正殺死楊承運的另有其人?」
他覺得連峙的猜測毫無道理可言:「證據呢?」
連峙:「因為我知道陳杜不是那種人。」
沈亮:「……」
他給出自己的結論:「你這就是在感情用事。」
沒一會兒的功夫,公安局就到了。
連峙跳下車:「你還記得,剛才在拘留所里,楊承運的父親是怎麼對待陳杜的嗎?」
不等沈亮回答,他就直接回道:「他直接沖了上去,掐住了陳杜的脖子。」
「這才是正常人,在激情之下,面對仇人的時候,會做出的第一反應。」
「那麼問題來了,陳杜明明也可以直接把楊承運掐死不是嗎?那他為什麼要繞上那麼大的一個圈子,先跑去找根繩子,然後再用繩子勒死楊承運呢?」
沈亮:「……這個,陳杜一開始肯定也是想要直接掐死楊承運的,但是他試了一下之後,發現他的雙手使不上太大的力氣,根本掐不死楊承運,於是就去找了根繩子……」
連峙直接衝進五號辦公室,把陳杜案的卷宗全都翻了出來,然後他舉起死者的照片:「可是楊承運脖子上只有這一條勒痕,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的掐痕。」
沈亮:「……也有可能陳杜一開始就想到了他的雙手使不上太大的勁,然後直接去找了根繩子……」
說到這裡,他也想起一件事情來:「你也說了,楊承運的脖子上有且只有那一條勒痕,如果事情真的像你說的那樣,陳杜可能勒過楊承運的脖子,但是真正殺死楊承運的另有其人,那麼楊承運脖子上的勒痕就不可能只有這一條,哪怕真正的兇手故意在陳杜勒出的勒痕的基礎上,勒死的楊承運,楊承運脖子上的勒痕也不可能這麼整齊。」
連峙:「那就說明陳杜沒有勒過楊承運的脖子,他可能被催眠了,然後認為自己勒過楊承運的脖子。」
沈亮:「……可你是不是忘了,楊承運家的門窗都鎖的嚴嚴實實,屋子裡也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出入過的痕跡。」
連峙:「說明真正的兇手手裡有楊承運家的鑰匙,他可以通過鑰匙,光明正大的進入楊承運家。」
沈亮:「……」
沈亮堅持自己的結論:「你就是在感情用事。」
連峙:「你就說我的猜測有沒有道理吧?」
「有。」
但是說話的卻並不是沈亮。
而是一直在辦公室里坐著的,看著他們你來我往的吳隊。
吳隊看著連峙,鄭重說道:「我覺得你說的確實有點道理。」
但也僅僅是有點道理。
那就查——
連峙:「就從楊承運租住的那個院子裡的九十三個租客身上查起。」
吳隊:「好。」
整個五號辦公室瞬間就動了起來。
第二天晚上,所有的調查結果就都出來了。
吳隊:「一號樓一共有二十七個住戶,其中十四個,案發當天晚上沒有回家,其餘十三人,十個有不在場證明,三個沒有殺人動機。」
「二號樓一共有三十個住戶,門口的攝像頭能夠拍到二號樓的樓梯口,案發當天晚上十一點之後,也就是陳杜和楊承運被送回楊承運家之後,二號樓的人都沒有出過門。」
「三號樓包括楊承運在內,一共有三十六個住戶……案發當天晚上,他們都有不在場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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