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怕陸慎行。
可一個男人連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他還算哪門子父親?
所以即便怕,即便知道是自己的女兒做錯了,他依舊站了出來。
陸慎行看著男人,聲音蔑視:「我誤會了?」
「那白先生給我解釋一下,我這兩條腿,到底是誰撞斷的?」
「你總不會說,是白茶吧?」他嘴角掛著冷笑。
想到白茶,陸慎行的心像是被無數根針扎一樣,細細麻麻的疼。
疼到難以呼吸。
要不是今天偶然看到那張屏保照片,今後每次腿疼起來的時候,他會怎麼看待、對待白茶!
想起從前他將自己的痛苦施加到白茶的身上。
陸慎行便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
不過不要緊,他有時間可以慢慢向白茶恕罪。
可白嬌嬌不同。
白嬌嬌從心底,到現在都沒認識到自己的錯。
還有白松年,這位好父親。
在明知道自己為人的情況下,他怎麼忍心把那麼好的一個孩子送到自己面前!
他就不怕小白會死在自己手底下嗎?
緊捏著輪椅的扶手,他才抑制住那種打人的衝動。
他充血的雙目盯著白松年。
被陸慎行這樣盯著,白松年的兩條腿都忍不住發軟。
他就像是一條已經露出毒牙、蓄勢待發的蛇。
你退他進,你不退,下一秒它就會一躍而起咬斷自己的喉管。
面對這種巨大的壓力,白松年當然是怕的。
可怕他也要保護白嬌嬌,因為他是白嬌嬌的父親。
嬌嬌已經一無所有了。
白茶不一樣,白茶被陸慎行疼愛著。
即便這個黑鍋甩在她身上,陸慎行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他相信白茶一定會理解他的苦衷的。
反正她一直都很懂事。
說服了自己,白松年是堅定的開口:
「陸先生,雖然很難以置信,但白茶,的確就是當初撞了您的人。」
「我們當初把她送到您的府上,就是,啊——」
話音未落陸慎行的拐杖毫不猶豫地落在白松年的腿上。
隨著白松年一聲慘叫,他捂著自己被陸慎行抽過的腿上,疼得打滾。
「原來你也知道疼啊。」
陸慎行雙目赤紅。
他還以為沒有心的人不知道疼呢。
最初那陣劇烈的疼痛感過去,白松年抱著自己的腿,疼得呼吸都在顫抖。
疼……
可太疼了……
陸慎行手裡捏著的拐杖重重地砸在地板上發出「噔噔噔」的聲響。
「白松年,腿疼嗎?」
白松年下意識地點頭。
「那天晚上,我被你女兒撞倒在地上,比你們兩個現在疼百倍,千倍,所以疼也忍著。」
「而且,這還只是開胃小菜你就疼成這個樣子,我後面的驚喜你怎麼能接得住。」
白松年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對上陸慎行那雙眼睛的瞬間,白松年便慌張地錯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太過幽深,像是漩渦,只要靠近就會被卷進去,最後骨頭都剩不下。
身為男人,他當然明白那目光意味著什麼。
他想要他的命啊……
就在白松年心驚膽戰的時候,幾個保鏢忽然將他拖開。
他背後的白嬌嬌再次出現在了男人的視野里。
他看著坐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白嬌嬌,操控著輪椅上前。
白嬌嬌看著陸慎行,不斷地往後退著,試圖與男人拉開距離:「陸先生,真的不是我,是白茶,就是她!」
「那天晚上我可以作證的,她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很驚慌,還…還說就是撞了一個垃圾。」
「我沒撒謊,我知道您很生氣,我身為姐姐的確是沒教好她,我給您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吧。」
第86章 偏執大佬(24)
陸慎行看著地上那個滿臉驚恐的女人。
他真的很想把這個女人的心臟挖出來看看,到底是多黑的心肝。
才能讓她毫無負擔地將這一切推卸到自己的妹妹身上?
不過不用挖他也知道,肯定是黑透了的。
如果可以,恨不得現在掐死這個女人。
但是不能……
她是白茶的姐姐。
哪怕他恨不得將這個女人千刀萬剮、碎屍萬段,他也不能這麼做。
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制噴涌的怒火,他對著身後的吳沉吩咐:
「送出國吧。」
吳沉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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