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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不少人傳他們兩口子霸道之類的話,宋驚蟄和林立夏也懶得去管這類不痛不癢的事。

入夏過後,豆子和苧麻都要收了, 豆子還好說,割回去曬乾等著打就是, 苧麻收起來卻頗為麻煩。

得先打去上面的葉子, 再從中折斷,將皮從根莖中剝下來。

康州府悶熱得很, 一兩畝地還能趁著早上太陽沒出來, 有露水的時候去剝麻, 但三十畝地, 得宋驚蟄和林立夏起早貪黑干半個月才能忙完。

人又不是鐵打的, 半個月累下來, 兩人別想有個好身體。

宋驚蟄只得和立夏一早去地里打了苧麻葉子, 將根莖都割回家,纏著宋福田和鄭月娥幫他剝麻。

宋福田是個手巧的,戴了個自製的鐵片子,幾下就將苧麻皮給剝了,再利落地換下一根。

嘴上對宋驚蟄的嫌棄就沒少過:「你爹我多少年沒幹過活了, 跟著你竟還不如以前不分家的時候, 哎,早知道就不分家了,不分家就不用下地幹活了。」

宋驚蟄也不停嘴:「村里誰家有你這個爹的當得舒服,把孩子生下來不問不管了,人家當爹累死累活的給孩子掙, 一把年紀都在地裡面朝黃土背朝天,沒讓你在太陽底下剝麻你就知足吧。」

宋福田氣得想打兒子, 可手上剝著麻,騰不開手,吹鬍子瞪眼的:「嘿,你個小兔崽子,我要是沒養你,你能長這麼大。」

宋驚蟄反駁:「我這是自己爭氣,我要是不爭氣,早被餓死了。」

宋福田氣死了:「你這麼有能耐,那你妹妹一個月五百文的學藝錢,你來交吧,我就不摻和了。」

宋驚蟄不言語了,先前要供宋寒露去學藝,宋驚蟄是想他出這錢的,奈何,今年種稻子的人多了,稻價跌了,他們上季收的稻子又不能像去年那般賣種子價。

加之他和立夏都想多留一些自己吃,就沒有賣。

手上沒錢,自然供不起宋寒露。

好在他們還有爹,哥哥不行,爹可以啊。

就憑宋驚蟄買地和宋白露買鹽引,他爹都拿的出錢來,供宋寒露還不是手到擒來。

為了女兒,宋福田當然是願意的,二話沒說就把錢掏了。

這會兒氣得這種話都說出來了,宋驚蟄手頭上又沒有多餘的銀子,還真不敢誇海口去接這個茬。

「爹,驚蟄哥,喝點水吧。」父子倆僵持間,一旁一邊剝麻一邊看他們鬥嘴,看得哈哈大樂的林立夏忙給他們倒了杯水,緩了氣氛。

喝了水的宋福田和宋驚蟄都不說話了,鬥嘴歸鬥嘴,要真那麼做了,就傷父子情分了。

鄭月娥插話:「也不知道這批麻能賣多少錢。」

隨著宋驚蟄的田地越盤越多,家裡的家什也越來越多,家裡房屋已經堆不下了,為了剝麻,他們又在院裡搭了個棚子。

如今院子裡除了過道,擠得都沒處下腳了,鄭月娥都想花點錢,再起兩件屋子了,宋驚蟄攔住她,說他掙了錢要另起新屋。

現在她就盼著宋驚蟄掙了錢,趕緊起屋子,將家裡空出來。

宋驚蟄道:「我先前去坊織坊問了,曬乾的苧麻絲二十文一斤,績好的苧麻線三十文一斤,咱家人手不夠,賣苧麻絲就行。」

林立夏也道:「我和驚蟄哥算了算,一畝地割出來的青麻至少有兩百斤,泡水去青曬乾怎麼都得出百來斤的苧麻絲吧。」

鄭月娥算了算,一畝地二兩銀子,三十畝下來,就是六十兩。

她吃驚地向宋福田看過去。

她和宋福田背著家裡人偷偷掙了十來年的錢也才攢下六七十兩,她家驚蟄這才努力多久,就能掙出他們十幾年掙的錢了。

而且這還只是一季。

下半年還能收兩季。

要都按這個收成來,一年豈不是要掙一百八十兩?!

對上鄭月娥吃驚的視線,宋福田不自在地咽了咽喉。先前他觀宋驚蟄買地、種稻子都沒什麼感覺,心想,這麼苦哈哈的,掙的錢跟他們也差不多,一點都不值得他去折騰。

這會兒種苧麻這麼出息,他都不想去山裡倒騰那些山貨了,在家裡跟著他兒子老老實實種苧麻算了。

見自家爹娘被苧麻的進益驚到,宋驚蟄不自覺地升起一股自豪感來,不容易,他終於趕上他爹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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