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人沒住滿,被花住滿了。
一推開門,滿院花香。
因為不常來,院裡的花兒肆意生長,紅的粉的,大的小的,各色各樣的擠在一處,還挺令人眼前一亮的。
學堂里的學子們何時見過這等場面,一個個都看花眼了。
宋小滿給他們每人發了一把剪子:「大家學著我的樣子剪花枝。」
「這樣,儘量剪直的別剪歪的,剪長的不剪短的。」她拿著剪刀咔嚓幾下剪下幾枝花來,可乾淨利落。
雖然她縫補的手藝不行,但她剪花插花的手藝好啊,一盆花到了她手上,她看一眼就知道該怎麼修剪好看。
搭配出來的花束也很好看。
而且她不怕痛,有花刺扎到手心手背,從來都不喊疼,放進嘴裡吮吸幾下,吸出血水吐掉,又繼續幹活了。
鄭月娥一臉欣慰地跟宋驚蟄和林立夏說:「我們小滿多懂事啊。」
宋驚蟄和林立夏兩人也很欣慰,他們的女兒就是最好最優秀的。
尤其是剪完花枝,到了街上,在學堂的那一群學生都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時候。她站在一群人前頭,聲音清靈地喊:「買花嘞,買花嘞,好看的薔薇梔子花,一文錢一支,哥哥姐姐簪頭上,塞貂蟬勝天仙嘞。」
吸引一大群人圍過來。
原本一些不知所措的學子,在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詢問下,也逐漸張開了嘴,跟客人介紹起,他們的花怎麼賣來著。
宋驚蟄和林立夏看了一會兒,見小滿在人群里,跟個小花仙似的左竄右竄,嘴巴不停地說,看到一些木訥的學子,也會上去把他帶到人前,幫他介紹。
放心地把她交給鄭月娥看著,他們領著施鑫磊前去山貨鋪子,把他打的鹿賣了。
一路有冰塊凍著,鹿肉沒怎麼變質,足足賣了五兩銀子,可把孩子給興奮壞了,一會兒嘟囔要給這個買禮物,一會兒嘟囔要給那個買禮物,一會兒又嘟囔要把錢給宋驚蟄和林立夏。
把宋驚蟄和林立夏逗得不行,好言跟他說:「你自己攢著呀,你看你榆兒哥哥,銀杏姐姐都打算合夥開鋪子了,你也要想想長大該做什麼好。」
施銀杏和林榆在一起玩慣了,出了師,家裡都有意讓他們開鋪子有個營生,兩人一拍即合,想一起合夥開一家甜品鋪子,兩人一塊做,也不怕人多了忙不過來。
對此,幾家大人都沒有反對,雖說合夥生意不好做,但他倆從小一塊玩,從來沒有過矛盾,即使以後產生了分歧,那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施鑫磊想了想道:「我沒有榆兒哥哥,銀杏姐姐那麼聰明,我不想開鋪子賠錢,我只想以後有錢了買幾間鋪子租出去,每年收些租子也不錯。」
宋驚蟄讚嘆:「你這個想法很好。」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施鑫磊雖說讀書不怎麼樣,但他知道自己的斤兩,適合做什麼,不適合做什麼,很難能可貴。
施鑫磊被誇了還挺不好意思的:「我就是腦子笨才有這個主意的。」
林立夏誇他:「我們小石頭一點都不笨,至少我沒想過收租這麼輕鬆的活兒。」
苧麻越來越不值錢,雲耳也掉了價,雲耳木接菌種的法子也被別人也學了去後,林立夏有一段時間天天睡不好。
怕自家再沒了有錢的營生。
由簡到奢容易,由奢到簡難啊。
琢磨了許久,才琢磨出個種桑養蠶的法子,蠶比苧麻貴,養好了不比養雲耳差。
若是早想到收租,他們就可以多買些鋪子租出去,也不至於在一畝三分地上打轉了。
施鑫磊更不好意思了。
縣裡房子裡的花就那麼多,縣城就這麼大,一天下來,該買的都買了,也沒掙多少,賣得最好的孩子也不過才掙二三十文。這點錢,宋驚蟄也沒要,讓他們自己拿去買吃食,吃完跟著他們一起來的大人回去了。
他們一家則是留在縣裡跟宋寒露吃便飯。宋寒露做東,在酒樓要了個包廂。
她出師後和許從誠成了婚,在縣裡經營著她的裁縫鋪子,沒兩年也生了個女兒,取名許文漪。
一見到宋驚蟄,五歲的許文漪就溜了過來,脆生生地喊道:「舅舅!」
「哎!」宋驚蟄把小小的她抱起,舉高高,逗得小姑娘哈哈大笑。
玩夠了,許文漪從他身上下去,又溜去宋小滿身旁,左一句小滿姐姐,右一句小滿姐姐地叫著。
看她們玩得開心,宋驚蟄看著宋寒露又微微隆起的肚子,跟她道:「你這馬上要顯懷了,還來什麼酒樓,在家吃多好。」
宋寒露成了婚,小性子依舊不該:「我聽人說這家酒樓出了道新菜,要現吃才好呢,一直沒機會來呢,你們來了正好,一起試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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