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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給柏寅清留下好印象,他特地挑了一件比較「乖」的衣服。

長袖,微高領。熱死他了。

虞微年看了眼牌後,隨手把牌打了出去:「不過總體還算順利吧。」

褚向易沒忍住笑:「都對你放狠話了,還順利呢?」

褚向易還是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會這麼對虞微年。

以往,虞微年不是沒有遇到過難追的,但沒有一個像柏寅清這般冷淡到近乎冷酷。

「我看你這次是真沒戲了。」

四周光線昏沉,虞微年腦袋稍側,他放下手中的牌,突然往褚向易的方向靠近。

沒等褚向易搞明白虞微年要做什麼,一隻溫熱修長的手,緩緩將他的臉捧了起來。

亞麻色的髮絲垂落在深邃的眉眼間,虞微年用一種縱容、寵溺的眼神看著褚向易,語氣夾帶幾分心疼:「向易。」

「其實我一直知道,雖然你總是吊兒郎當的,什麼都有,好像什麼都不在乎,但你並沒有表面上那麼開心。你也渴望被理解,渴望被堅定選擇。」

「有時候,我真的很心疼你。」

褚向易心跳錯了一拍,他整個人怔住。短暫停滯的心跳後,是頻率驚人的跳動。

內心深處仿佛有一根弦被觸動,他聲音喑啞:「你……」

這時,虞微年輕挑了下眉,笑了一聲。周圍人也都在笑,褚向易這才發現他被耍了:「我操?」

褚向易立刻反應過來,「你別說,微年,你剛這麼一說,我覺得你特別懂我,好像我的知音。我還真覺得我就是這樣的。」

「不是你這樣啊。」虞微年懶洋洋道,「而是每個人都這樣。」

在特定情境下,絕大部分人會有相似的反應。只要稍稍總結概括,便會發現,大多數人都一樣。

沒什麼特殊的。

褚向易抖著手臂的雞皮疙瘩,他看著虞微年成竹在胸的表情,明白是自己多慮了。

他不免對柏寅清感到同情,居然招惹上了虞微年。另一方面,他又好奇地湊近:「你說,這對他有用嗎?他看起來不像感性的人。」

「沒用嗎?」虞微年不這麼認為,「每個人都是孤獨的,每個人都渴望被理解,不管什麼年齡段都是。」

「對這種剛成年的小弟弟,更是百試百靈。」

縱使柏寅清表現得再老成冷酷,說白了,也就是一個剛成年的小弟弟。十八歲,對很多事物抱有單純天真的看法。

最美好的年紀。

也是最好騙,最容易因為一些瑣碎小事而心動的年紀。

虞微年百無聊賴地玩著德州,杭越看出他意興闌珊,給他調了杯酒。但他沒有多餘的手拿酒杯,乾脆偏了偏頭,杭越把酒杯往前一遞。

淺色唇瓣含住遞過來的酒杯,杯子微微抬起,酒水順勢湧入他的口中。

褚向易「嘖」了一聲:「別亂喝別人遞的酒啊。」

虞微年看他一眼:「你們又不是別人。」

他當然知道不能喝別人遞來的酒,但他們從小玩到大,這點信任度還是有的。

虞微年的眼睛極其漂亮,狹長的眼型如含一汪秋水,給人一種真誠又神情的錯覺。

褚向易想,難怪那麼多人都會被他的甜言蜜語哄騙,並對此深信不疑。

虞微年今天牌運一般,但總體都是贏的。

反倒是褚向易,輸了一輛帕拉梅拉和車隊代言——他雖不學無術,但尤其喜愛賽車文化,在國內養了一隻賽車車隊,這幾年隨著賽車文化的興起,車隊商業價值水漲船高。

錢是小事,他不爽的是,怎麼老是他輸?

褚向易搭著虞微年的肩膀,湊過來看了眼虞微年的牌,結果先看到一截雪白的鎖骨。

他低低地笑了聲:「不是,你這牌,讓我們怎麼玩兒啊。」

今天他們只是隨便玩玩,打法隨意,還會小酌幾杯。虞微年喝了點酒,當下有點上臉:「滾開,你身上都是酒味。」

「哪兒呢?」褚向易怎麼沒聞到,「你再聞聞。」

虞微年不想聞,褚向易就抓著虞微年的手腕,嬉皮笑臉地往上湊。虞微年懶得和褚向易玩這套,幼稚,也不反抗,直接被推得倒在暗紅絲絨沙發間。

襯衫扣子被弄開幾顆,露出浮著緋色的胸口與鎖骨。杭越與幾位朋友看了過來,沒等他們幫忙,虞微年先以手肘抵開褚向易,只稍一用勁,便將褚向易反制在沙發上。

手上多了一張金卡。

原來虞微年方才的「不反抗」,只是為了取卡。他輕佻地用銀行卡拍了拍褚向易的臉,留下不深不淺的紅印。

「既然你認輸,那我就笑納了。」

虞微年今天贏了不少,他心情不錯,他站起身,沒理衣服,就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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