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寅清現在態度冷淡,不願說話,虞微年也能理解,畢竟柏寅清的家人剛出手術室,是他他也不想說話。
他只需要在一旁默默陪伴,就足夠了。
虞微年認真聽著醫生說話,半晌,他打斷道:「我測了好幾遍,他的體溫都是38度出頭。退燒藥對腸胃刺激較大,他現在也沒吃東西,我擔心對他的身體不利。」
醫生道:「柏先生的體溫只有38.2度,確實不用吃退燒藥。保險起見,可以先觀察一下,如果後續體溫升高,再吃也來得及。」
虞微年:「好的,我會注意的。」
虞微年坐在床沿與醫生交談,他沒有看柏寅清,手卻自然而然地落在一側,手腕被柏寅清抓著。
也許是無意,他的手指偶爾會不小心蹭過柏寅清的手腕內側。
空氣好像變熱了,柏寅清這才意識到他發燒了,體溫升高,連喉間都有些乾燥發癢。
護士與醫生離開休息室。
虞微年正要起身,桎梏手腕的大掌突然用力,竟讓他無法掙脫。
他偏過頭,肩頸形成漂亮流暢的線條。他解釋道:「你剛剛說話有點啞,我去給你倒杯水。」
柏寅清看著他。
他像知道柏寅清在想什麼,也像知道柏寅清在擔心什麼。他無條件給足安全感,說,「我不會走,我會在這裡一直陪著你。」
柏寅清這才鬆手。
虞微年一走,房間顯得格外空曠寂靜。
越是安靜,思緒越容易躁動。掌心的細膩觸感猶存,虞微年的肌膚柔軟,溫熱,又帶著恰到好處的骨感。
柏寅清又不受控制地回憶起虞微年給他發過的照片,他閉上眼,畫面被還原得更加清晰。
他該吃藥了,卻又矛盾地不想。性/癮讓他無法自控地頻繁產生欲望,難耐的燥熱滲透肌膚,流淌在血管之中。
柏寅清試圖靠意志力平息這股躁意,然而因為濫用藥物以及頻繁壓抑,克制已久的欲望像壓到極致的彈簧,以成倍的量返還。
空蕩蕩的房間內迴蕩著微弱的喘息聲,他放棄了,準備抬手拿藥時,卻忽然看到放在床沿的外套。
那是虞微年的外套。
薄薄的外套散發著一層淡香,類似青草與茶葉的香氣。柏寅清凝視片刻,伸手將其取來。
起初只是輕輕地嗅了嗅,最後,他像再也無法忍耐,將臉深埋其中。
薄薄一層衣料仿若還殘留著虞微年身上的體溫,貼身的香氣讓柏寅清渾身上下產生被滿足的快感,又貪婪地渴望更多。
柏寅清警惕任何會讓他沉迷的事物,而現在被壓制許久的欲望罕見地得到滿足,過分舒適的刺激感讓他產生一種類似眩暈的迷醉感,最後竟昏睡了過去。
柏寅清是被高熱喚醒的。
睜開眼的瞬間,一點刺眼紅光撞入眼底。呼吸驟然一窒,原來這只是外頭的救護車燈光。
柏寅清怔愣地躺在床上,窗外是一片望不見盡頭的黑夜,而房間內除他以外空無一人。
虞微年走了。
柏寅清並不意外,他知道虞微年不會留下,也知道虞微年對他不過一時興起。
他不相信這種人會有真心,更不會相信虞微年言語中的真實性。
發燒帶來的灼熱感算不上什麼,柏寅清平靜地躺了片刻,正準備起身,門口傳來細碎腳步聲。
一道細光順著門縫斜照,繼而是大片光亮。
虞微年手中端了個保溫碗,見柏寅清醒了,偏著肩膀把燈打開。
「你醒了?」虞微年說,「正好,你先把這雞湯喝了。你爺爺剛剛醒過,但又馬上睡過去了……」
虞微年把椅子拉至床沿,他取出個小碗,把雞肉分進小碗。
難以忽視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他抬眼望了過去:「看我做什麼?」
柏寅清:「你沒走?」
「什麼?」虞微年偏了偏首,「我剛給你倒水回來,發現你睡著了,你估計是太冷了,還拿我衣服當被子蓋。我把空調溫度調高了點,想著你還沒吃飯,就去給你買點吃的。」
「正好醫院廚房在燉雞湯,我又放心不過,乾脆全程盯著。」
柏寅清:「這是你燉的?」
「算是吧?後面是我燉的。」虞微年端來小碗,「喝喝看,味道應該還行。」
柏寅清垂下眼帘,虞微年的手背與指節存在或多或少的紅痕,像是被燙的。
他像在走神,故而沒有做出反應。直到虞微年遞著勺子送到唇邊,他才緩緩抬眼。
「誰生病,你都會這樣嗎?」
柏寅清說這話時,額前黑髮被風吹起,他面色冷然,瞳色卻極為深沉,直直盯住虞微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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