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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微年煩躁地離開了房間。

很久很久,浴室水聲都沒有停下。僅僅是冷水澡,並不能壓制住強烈的渴望。

溫熱順滑的舌肉,細膩柔軟的口腔,那過分舒適的包裹感,光是回味,便能讓柏寅清再次失控。

浴室門被推開,柏寅清只隨便套了個浴袍。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香氣,那是虞微年身上的味道。

循著香氣來源,他找到沙發上的外套,又迫不及待將臉埋進去嗅。他想像成此刻正貼著虞微年的肌膚,嗅著虞微年身上的味道。

可這不夠,遠遠不夠。

味道太淡……太淡了。

止不住的渴求讓柏寅清幾乎有些發瘋,蝕骨般的折磨陣陣襲來。他焦躁地在房間內徘徊,像一隻尋找配偶的雄獸,不斷嗅著空氣中的荷爾蒙氣息。

他意識模糊,最終靠近了衣櫃,這也是香味最濃郁的地方。

衣櫃內一排整齊的衣物,儘管有些還未拆去吊牌,但仍有一半是虞微年貼身穿過的。狹小的衣櫃空間,像剛出爐的麵包,散發濃郁而又充盈的甜香。

將這些衣物取下堆壘在一起時,柏寅清覺得他瘋了。但衣料觸感柔軟,散發著香,又讓他迫不及待更近一些。

堆疊衣物的過程仿佛築巢,柏寅清蜷縮在裡面,仿佛這是唯一能為他提供安全感的巢穴。熟悉的味道悄無聲息地漫開,淺淺淡淡,若有若無地勾著他的神經。

柏寅清的體溫將衣服蒸得很熱,貼身相觸模擬出肌膚相親的效果。

他唾棄自己的行為,可這裡有虞微年的味道……雖然很淡,很淡,於旺盛燃燒的欲望猶如杯水車薪。

但沒關係,已經足夠了……

-

虞微年在露台抽菸時,杭越和江臣景正打算推開玻璃門。

他頭都懶得回,比了個滾的手勢。

二人動作一頓,又把門合上了。

杭越和江臣景去了另一個露台,從這個角度,恰好能看見虞微年點菸消愁的模樣。

細碎的髮絲垂落在立體的眉眼間,鼻樑高挺,薄唇被酒水浸得濕紅。齒關咬著一根細長的煙,白霧自唇齒間溢出。緩緩散在空中,又倏地不見。

江臣景和杭越望了一會。江臣景道:「沒想到我拍個戲,微年又遇上『真愛』了。」

杭越:「他最愛的只會是下一個。」

「是嗎?那你覺得,柏寅清是欲擒故縱?」

「不知道。可說柏寅清毫無想法的話,又不像……」

杭越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種感覺很奇怪。他和柏寅清有過幾次接觸,的確是個很冷淡很傲慢的人,對虞微年也是抗拒冷漠的態度。

可另一邊,柏寅清又似乎在默許虞微年靠近。

「嘖,就是欲擒故縱啊。」江臣景是混的,「這種人我見多了,無非是高級點的欲擒故縱。但我看微年他好像……是真被吊起胃口了。」

虞微年就是這樣一個人,越難搞定,越得不到,他越喜歡。也許是陰差陽錯,但江臣景敏銳地發現,虞微年這次好像真有點認真了。

抽完煙的虞微年,大腦得到短暫放空。他百無聊賴地玩著打火機,聽著火機蓋不斷開合發出的清脆「叮」聲。

隨後,他感覺沒勁,將最後一根煙熄滅。

一陣風吹來,他忽的感到一陣寒意。

夜晚冷風徐徐,虞微年又站得高,自然會覺得冷。

不對,他的外套呢?

虞微年回憶了一下,在他把柏寅清送到房間時,他似乎隨手把外套放在沙發上了?

一件外套並不重要,但他總覺得最近什麼事都不順心。再加上,他堅定柏寅清此刻肯定已經走了。

柏寅清那麼討厭他,又怎麼可能會在他的休息室內留宿?

虞微年決定回去一趟,就當散散步,給自己找點事做。

用備用房卡刷開房間時,他並沒有在沙發上找到他的外套,他又在客廳里轉了一圈,皆是無果。

外套怎麼不翼而飛了?

就在虞微年以為他記錯時,臥室內傳來野獸一般的喘息。

柏寅清還沒走?

送到的粥與解酒湯完好無損地放在門口,虞微年理所應當地認為,柏寅清已經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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