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開口,多數情況在聽,看似聽得認真,實際在走神。
他滿腦子都在想——柏寅清什麼時候到的?又聽見多少?看到多少?
虞微年出來玩兒的時候,總是以一副「無所謂」的心態。他玩心重,來者不拒,言語上更是隨便,反正說幾句調情的話而已,又不是真槍實彈,算得了什麼?
但被柏寅清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回憶總結了一下,卻發現他根本不記得他說過什麼話。
這也正常,誰會時時刻刻記得逢場作戲的玩笑話?
柏寅清一直坐在那裡不聲不吭,他外表出眾,不乏有人想與他搭訕。但他的氣質實在駭人,不像來酒吧玩兒的,更像來酒吧捉姦的正宮,無人敢靠近。
虞微年回到柏寅清身邊:「工作談完了,但既然你來了,要不要一起玩遊戲?我教你。」
他也在試探柏寅清的態度,柏寅清應該沒有看到或聽到什麼吧?
柏寅清:「好。」
態度還算正常,虞微年鬆了口氣。他教柏寅清玩骰子,講述規則,柏寅清聽得認真。
可以看出柏寅清對此並沒有興趣,但他還是在陪虞微年玩。
「你和微年談了這麼久戀愛,老聽他提起你,難得見上一面,喝一杯?」
柏寅清剛放下骰盅,頭頂傳來一道略微散漫的男聲。
他抬起眼,看到一個年輕英俊的男人,手中拿了兩個酒杯。
「你不想喝別喝,不用理他。」虞微年小聲說,「這是我朋友褚向易。」
既然是虞微年的朋友,柏寅清就不會不給面子。不過,他看了褚向易一眼,接著拿了個新酒杯,消毒,並開了瓶新的酒。
他倒了杯酒,隨後一飲而盡,算是喝了。
褚向易被當眾打臉,臉色極其難看:「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柏寅清語氣平平,「我不喝別人遞來的酒。誰知道裡面有沒有東西,你說呢?」
褚向易臉色鐵青,這是暗諷他呢,也是,若不是江臣景在紅酒里下了藥,他們不一定那麼快能成。
他臉色鐵青,笑得很敷衍:「不愧是微年的男朋友,真行啊,一整杯直接喝了。這麼賞臉,那我們再喝幾杯啊?」
「不過你能喝嗎?」他帶著幾分挑釁,「不能喝還是算了,別到時候回去,還要微年照顧你。」
柏寅清一言不發,只靜靜地將酒滿上。褚向易喝一杯,他也跟著喝。
二人莫名其妙拼起了酒。
虞微年挺喜歡看柏寅清吃醋,一個對任何事都無感的高嶺之花,唯獨會因為他產生情緒,這種感覺十分讓人上癮。
逐漸的,柏寅清已喝完了半瓶酒,他看了眼,還是洋酒!
褚向易什麼酒量,虞微年很清楚,但他不確定柏寅清能不能喝。再說了,他今天本來就理虧,柏寅清沒有找他麻煩,反而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默默無聞坐在一邊陪他。
這種懂事的行為,他很滿意。
虞微年從前也遇到過類似的事,他出來喝酒,被當時男友當場抓包,然後在卡座上大發雷霆,又吵又鬧。他極其厭倦這種作鬧,私底下的一些脾氣,他還能視作情趣,可當眾如此,不等於是下他面子嗎?
褚向易酒量很好,他倒滿一整杯酒,很快一飲而盡,隨後似挑釁一般看向柏寅清。柏寅清一聲不吭,只坐在那裡倒酒,待他想要跟酒時,手中酒杯被奪走了。
「你灌他酒幹什麼?」虞微年不滿道。
杭越及時出聲:「別鬧了,也別讓微年為難。」
褚向易不可置信:「我鬧?」
「算了,不玩兒了。」
虞微年摸了摸柏寅清的脖頸、額頭,雖然柏寅清面色不改,甚至沒有上臉,但體溫很燙,燙得灼人,燙得燒心。他牽起柏寅清的手,「還能走路嗎?」
柏寅清緊緊回握住他,盯著他的臉片刻,才「嗯」了一聲。
虞微年起身:「你們玩吧,我們走了。」
虞微年向來如此,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全憑心情做事,哪怕褚向易心存不滿,也不敢阻攔。
離開座位時,柏寅清經過褚向易等人的位置,忽的嗅到一股熟悉的木質香水味。
他下意識偏頭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緊,看了之後,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虞微年的一行友人,外貌無一不是出眾的,長相或斯文或張揚,風格氣質各異。但很奇怪,他們的穿衣打扮,卻詭異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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