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理智的大腦亂得一團糟,柏寅清回憶起虞微年友人們的表情,突然理解他們的感受了。他們看著、陪著虞微年長大,對虞微年的態度,更像是養媳婦兒,可虞微年這性格註定他不會特別愛某一個人。
虞微年甚至沒有特別熱衷的興趣愛好,世界萬物都是他體驗新鮮感的工具。
不論情人、朋友,都是他一時解悶的玩具,要是他煩了膩了,照樣可以一腳踹開。
誰又比誰高貴呢?
柏寅清又慶幸,幸好他有一身虞微年喜歡的皮囊。只要他不再像從前那樣犯傻,他還是有上位的機會的。
柏寅清跟著虞微年回家,熟練地打掃房子,特別是貓房。小貓剛剛睡醒,看到柏寅清後,貓臉居然浮現明顯的詫異。
他見鬼了似的一步三回頭,仿佛不敢相信,他居然還能在這裡看到柏寅清。
虞微年習慣性躺靠在沙發上,隨手抓了個抱枕,壓在頰側。他今晚特別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碰酒的緣故——他前段時間很少碰酒。
紅酒度數不高,一直讓他處在一種微醺飄忽的、半夢半醒的狀態。
落地窗外霓虹大廈閃爍絢爛燈光,虞微年靜靜欣賞城市繁華夜景,忽的聽到一陣嗲聲貓叫。他愣了愣,一個溫熱的毛茸茸撲進懷裡,他下意識接住,又往沙發上一靠。
虞微年這才意識到,家裡多了一隻貓,還有……一個人?
他想起來了,他把小貓接回家,也親自照顧了一段時間。還有柏寅清,他也讓柏寅清進家門了。
虞微年怔怔地靠了回去,他習慣家裡沒有別的生物,更習慣了獨來獨往、一人行走。柏寅清在一旁忙上忙下地做家務,偶爾會發出輕微聲響,每當這時,懷中小貓便會不滿地喵喵叫。
叫完又乖巧地蹭蹭他的手心。
很詭異,卻意外溫馨的畫面。
像一家三口。
而這樣的畫面,虞微年曾經是有過的,不過是在他很小很小、記憶幾乎已經模糊的時候。
靠在沙發上的虞微年,目光略微放空、呆滯,他眼尾泛著濕紅色澤,鼻尖與面龐也浮著薄紅。
柏寅清過來摸了摸虞微年的臉,像在檢查他有沒有發燒。體溫正常,柏寅清又彎身捧起他的面龐,掌心在下頜、唇瓣、頸側撫摸慢蹭。
儘管柏寅清面容冷淡,甚至有著公事公辦的坦然,但虞微年還是能確定,他懷有私心。
虞微年輕輕避開柏寅清的手,柏寅清手指在半空一頓,又摸了回來。指腹不輕不重揉著唇瓣:「年年,你喝醉了,我幫你脫衣服吧。」
「……」他只是喝酒容易上臉,看起來醉得嚴重,其實很難喝醉。
柏寅清真以為他看不出那點小心思嗎?
柏寅清可能真以為他看不出來,所以才趁他醉酒,摸得這麼放肆。
「我要喝水。」虞微年說。
柏寅清立刻去給虞微年泡蜂蜜水,有些甜的口感,從前虞微年不習慣,現在倒也能適應,甚至有些喜歡。
唇肉含住玻璃杯沿,喉結滾動,吞著溫熱的蜂蜜水。為方便他喝,柏寅清抬高杯底,部分蜂蜜水順著唇角溢出,打濕領口,將鎖骨一片粉白肌膚泡得濕潤。
虞微年皺了皺眉,他偏過頭,唇角劃開一道晶瑩痕跡:「不喝了。」
柏寅清「嗯」了一聲,用指腹將虞微年唇角水漬擦乾淨。他過分安靜,反倒叫虞微年起疑心,剛一側首,便看見他在舔舐手指。
那根剛剛碰過虞微年唇角的手指。
虞微年:「……」
比起柏寅清其它荒唐行為,他竟覺得眼前這事兒並不值得大驚小怪,反而很有柏寅清的個人風格。他覺得好氣又好笑,單手撐著沙發,起身。
「我去洗澡。」
手腕卻被拉住,柏寅清說:「不能洗。」
「年年,你喝酒了,喝酒不能洗澡。」
少量飲酒不影響洗澡,但柏寅清沒記錯,虞微年喝了聽多,他剛剛摸虞微年時,虞微年體溫有些熱,意識也昏昏沉沉,明顯喝多了。
這時候的虞微年,不適合洗澡。
虞微年:「我以前喝酒都洗,也不見有事。」
過量飲酒最好不要洗澡,可虞微年不管喝多喝少,都無所謂。每種情況下他都洗過澡,也沒見他出過事。
要是都按這些條條框框謹慎地活,那也太沒勁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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