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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江棋會不會去參加盛軼的婚禮。

江棋說不會,不願意折損那一兩千塊錢。

盛軼五雷轟頂,他沒想到,他自認為最好的朋友,居然因為一兩千塊錢,缺席他人生中重要的時刻。

江棋不是這么小氣的人。

一定有別的原因。

他問戚楠,除了錢,江棋為什麼不願意來喝他的喜酒。

戚楠想了很久卻沒說話,盛軼覺得他應該是知道的,只是不想說。

等他重新回到這裡,戚楠說:「給你想個辦法,你自己去找原因。」

於是那天唱歌,戚楠藉口他那邊吵,眾目睽睽下逼迫江棋,讓他同意他的借住。

盛軼知道江棋不願意,他不願意他就越發想知道原因,厚著臉皮也要過來。

是他嗎?江棋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

剛那場意外里,他毫不猶豫的衝過來護在他身前,連命都可以不要,除了有感情,誰會為一個連婚禮都不願意來參加的朋友做到這種程度。

盛軼翻著手機……八個人的大方桌,原來他們都知道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喜歡了很多年,那應該很久了吧,那麼長的時間裡,一定有很多機會可以讓他發現,他卻從來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為什麼會這樣?

長時間的疲勞下,盛軼頭一沉,很快就睡著了,直到中午,江棋喊他下樓吃飯。

他坐在床上,蔫著手腳,目光追著江棋,看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的找東西。

「愣著幹什麼,穿衣服啊。」江棋回頭說。

盛軼沒動。

「怎麼了,還想睡?那我打包到房間裡來。」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下去。」盛軼說。

酒店的午餐味道還行,江棋是真餓了,昨晚太困,沒吃下多少,這會味覺甦醒,他餓的頭暈。

盛軼一反常態的沒吃多少,江棋擔心他是真累了,怕他生病。

「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去?」他問。

「等下就能走。」

「再休息會吧,晚上走也行。」

「你能開車嗎?」

「可以。」

「那你開前半程,我開後半程,吃完就走吧。」

「嗯。」

倆人上樓簡單的收拾了東西,江棋從酒店打包了幾盒點心帶路上吃,來回這麼折騰,盛軼就是鐵人也受不了。

前半程盛軼都在後面睡,江棋一個人開車挺無聊的,好在盛軼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就醒了,起身坐到了副駕駛上,江棋看他臉色還是不好,就讓他繼續去後面躺著。

問題解決了,回程本應該是相對輕鬆的,但一路上,氣氛比去時還凝重,盛軼心事沉沉,看著很不想說話,江棋也就沒開口,專心開車。

換了幾次後,兩人終於到家。

盛軼果然開始發熱。

之前聽他說去廠里,很可能一晚上都在外面,天寒地凍的,吃的又差,不生病才怪。

年底江棋很忙,拜託陳嶸來照顧兩天,一起踩過大白菜的革命友誼讓陳嶸很快就拎著湯來了。

白天他不在家,晚上回來盛軼已經睡了,差不多有三天,他們都是零交流,江棋只能從他媽那打聽盛軼的情況,問他這幾天有沒有異常。

「什麼異常?」陳嶸說:「倒是生著病還要加班挺異常的,他們公司是沒了他不轉了嗎!」

江棋也不知道什麼異常,盛軼生病是事實,難道還指望他一個病人跟平時完全沒兩樣嗎?

後面一段時間,各自忙忙碌碌,兩人還是照常相處,江棋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有了落腳之地。

爽戚楠他們的八仙桌約到最後也沒有成行,想著過年聚的,過年陳嶸和江兵趕了回新潮,報了個泰國旅行團,跟一群大爺大媽出國耍去了,留江棋一個人看家。

盛軼也要回去,走的前一天晚上,關著房門收拾行李,江棋一個人躺在床上思考人生,快到十二點了,盛軼敲門,問他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

「可以嗎?」江棋問。

「當然可以。」盛軼笑,「我爸媽他們都知道你,也說過想見見你。」

「我看看還有沒有票。」江棋外表清心寡欲裝的一手好逼,內心卻騷動的如同一匹脫韁的草泥馬,天知道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在等他這句話。

沒票了。

早知道就早點買了囤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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