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俯身湊近,笑道:「真人在關心我啊?」
鄔崖川側目望了眼還在四處尋找傳送陣痕跡的師弟師妹們,退後半步,重新拉開距離,「目前失蹤的修士修為都在金丹之下,道友應該也明白不宜在此久留。」
「真人這話說晚了。」他提醒得如此仔細,饒初柳要是再裝傻拿喬,容易弄巧成拙,只得投桃報李道:「就在幾個時辰前,在下才從你們要找的地方出來。」
鄔崖川表情錯愕。
「真的?!」不遠處忽然響起一道低呼。
饒初柳跟鄔崖川轉頭看去,就見正搜尋線索的星衍宗弟子們齊刷刷扭過了頭去,躲避開兩人的視線,顯然在忙正事的時候,他們也沒忘了豎著耳朵偷聽兩人的對話。
直到所有弟子都默默退後了幾丈,鄔崖川才收回視線,抬手布下隔音術,手裡也出現了一把摺扇,「它叫風吟,是以碧凌風翼雕的羽毛為主材煉製成的靈器,雖只有三品,但對靈力損耗低,威力卻不算小,更能引動風勢,雖現在只夠你用到金丹,但它根基不差,日後若你融進去靈礦重新煉製,它也是能升品的。」
饒初柳看向他的手,這把風吟是透亮的青色,雖主材是羽毛,但材質看上去卻很是光滑瑩潤,扇面上鏤刻著極為精緻的雲紋風紋,比她手裡這把從靈器行買的低價法器銀扇漂亮多了。
不過,這鏤刻圖樣有點眼熟。
饒初柳瞥了眼他腰間的銀槍,「風吟與存正是不是出自同一位煉器師?」
鄔崖川眉梢輕挑,笑道:「道友好眼力。」
饒初柳笑了笑,卻沒去接他手裡的風吟,「此事本不該由諸位管吧?」
鄔崖川立刻領會了她的意思:「花溪城主與家師是故交。」
饒初柳又問:「那你們又如何確定假城沒有元嬰修士呢?」
鄔崖川同樣不瞞她:「卜算為證。」
「……」正道到底是比邪道講規矩。
饒初柳心裡嘀咕著,仰頭看了眼天色。
此時已近子時,距離她昨日進假城的時間點已經不遠。饒初柳拿錢便做事,接過風吟,略去自己的出城辦法跟司宮譽入城之事不提,其他都事無巨細跟鄔崖川說了個清楚。
之所以不提司宮譽進城這種不是秘密的事,原因說起來有些繞口:鄔崖川知道她的身份,她也知道鄔崖川知道她的身份,但她不能讓鄔崖川知道她已經知道他知道她身份的事,所以必須得表現出適當的心虛。
鄔崖川似笑非笑地瞥了饒初柳一眼,小女修眼神誠懇的看著他,面上毫無心虛之態。
他搖搖頭,召來周圍忙碌的師弟師妹們,將事情告知,眾人頓時義憤填膺。
「什麼?人畜?這些邪修怎麼這麼可惡!」
「那個什麼陳城主真是喪心病狂啊,連自己的親兒子都害,可見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瘦得皮肉鬆弛?難不成從活人身體裡生生抽走什麼東西了?」
合歡宗小師妹饒初柳面不改色地混到正道弟子中,與他們一起譴責邪修喪心病狂。
「就是,你們沒瞧見,那些人簡直跟行屍走肉差不多!」
「可不是,連親子都巴不得殺了他!」
「不是脂油就是血,魂魄全不全還不知道呢!」
鄔崖川沒參與師弟妹們跟饒初柳的討伐大會,他在旁邊沉思片刻,才打斷了弟子們的喋喋不休,道:「元道友,昨日你進城時,可有其他修士與你同時進入?」
饒初柳倏地抬頭:「昨夜子時還有其他修士在花溪城附近失蹤?」
鄔崖川眸光微凜:「道友可知有幾道城門?」
「我只見過一道。」饒初柳完全能領會他的擔憂,若有人跟她同時失蹤卻沒與她一起進城,要麼是通過幻陣跟傳送陣去了其他城門;要麼修士都第一時間被發現抓走,甚至沒等被她看到。
她補充道:「至少神智清明的食客中,我沒見過誰用過術法。」
至於她為什麼成了漏網之魚,饒初柳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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