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此,在司宮譽對饒初柳動了心思時,所有人都理所當然把她當成了未來少夫人。
饒初柳向來務實,靈力跟大筆資源擺在眼前,她要是不心動,當初就不會拜入合歡宗。
可想拿到這些東西又不是毫無代價。
司宮譽黏人占據她的修煉時間?可以,只要給靈物夠她把缺失的時間補回來。想要情緒價值?也沒問題,她最會哄人了!想與她雙修?只要擺脫天道誓言的桎梏,這對她來說好處不是更多!
但很明顯,司宮譽想要的不是這種各取所需的交易,或者說,他剛開始或許是這麼想的,可經過這段時日的相處,他變得不知滿足,更想要她的真心。
開玩笑,她哪有這種東西?!
饒初柳嘆了口氣,偏執狂的危害她深有體會,況且人本就是貪婪的生物,就算她催眠自己喜歡上司宮譽,那他說不定又想讓她眼裡心裡都是他,把她從一個利益為重的事業腦逼成以夫為天的戀愛腦。
比如鞭打南光意,就分明是警告她,在給她圈定範圍。
……好吧,這些都是次要,唯一的原因還是她怕司宮譽哪天一時衝動會對她霸王硬上弓,毀了她的修為上限,畢竟他整天黏著她的時候,明顯也不在意她願不願意。
饒初柳抿了抿嘴,整個人都顯得懨懨的,再看向榮景律時,眸中就帶上了苦澀的淚光,強顏歡笑道:「素年師姐疼我,我是知道的,但師姐夫你畢竟是擎天宗掌座,能兩不相幫,我已經很感激了,實在不需要為了我得罪少主。」
裝滿寶物卻無法判斷深淺的井,如果沒有把握爬上來,最好的做法,就是別往下跳。
「少主畢竟還不是聖主,哪怕地位穩固,也無法對我造成多大的損傷。」榮景律看饒初柳的眼神緩和了不少,他平常顯然不怎麼笑,即使想要表露和善,面部的肌肉也是繃緊的,「看在你這聲師姐夫的份上,我可以幫你一次,但你應該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
饒初柳故作遲疑,再看榮景律時,就看到了對方比威嚇人還兇狠的笑臉。
「師姐夫願意幫我,初柳感激不盡,但若是因為幫我,而連累了師姐夫在擎天宗的處境,我回去歸望山也無法對素年師姐交代。」饒初柳感激一笑,似是思考了一會兒,眉宇間浮起堅毅,「師姐夫,你那裡有沒有能在迷淵之海上航行的法船?容納一人足以。」
她拿出兩個玉瓶放在桌上,推到榮景律面前,「這兩個玉瓶中分別裝著魂丹跟浮生丹,魂丹是租金,浮生丹是抵押物,師姐夫肯租條法船給我,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練氣七層橫渡無淵之海是很冒險,但司宮譽今日能以南光意威脅她,明日就能用合歡宗其他人威脅她,還不如就讓他以為她迷失在無淵之海,合歡宗有許師姑祖庇佑,他總不能脅迫師姐們憑空把她變出來。
他們又沒有深厚的感情,時間久了總會淡的,大不了她擁有自保之力前都披好馬甲。
「你既然叫我一聲姐夫,就該知道,若我欺負你,你師姐也是不會罷休的。」榮景律總算明白合歡宗的人,尤其是素年為何如此喜歡這個女娃娃了,頭腦靈活、沉得住氣、敢想敢拼、會說話還知進退,果然司家男子眼光獨到,看上的女人沒有等閒之人。
他打開玉瓶看了看,收起了魂丹,又把浮生丹推回去,「這個就夠你買下一條法船。」
榮景律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法船推到饒初柳面前,船是淺紫色,看上去十分精緻,清透到仿佛琉璃,「法船帶了斂息跟隱形,最高能抵抗六階海妖的攻勢,只要你沒迷路,應該能保你安全回到月琅。」
榮景律眉頭緊鎖,他想要表現溫和時很容易讓人恐慌,但表情凝重時卻頗為剛毅冷峻,「其實跟著少主也不是壞事,迷淵之海危險重重,你才練氣七層,何必如此冒險?」
「師姐夫以誠待我,我也不能欺瞞師姐夫。」饒初柳做了決定的事,就不會猶豫,「其實我心裡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不是非要同那人在一起,但少主精明至極,若我跟他在一起難保不會暴露,屆時那人性命堪憂,而我又怎麼能容忍他傷害我心愛之人?」
她看向榮景律的眼神滿是信任,笑得赧然又擔憂,「我想,沒人比師姐夫更懂我的感受。」
不如饒初柳所料,榮景律看她的眼神頓時多了種看同道之人的認同感,他提醒道:「小心些,別讓少主發現你的打算。」
「多謝師姐夫提醒。」饒初柳感激道:「我會小心的。」
司宮譽洞察人心,如果一直盯著她,饒初柳並無把握能不被其發現。
饒初柳當著榮景律的面珍惜地認主了法船,眸光因為染上期待而顯得純粹又真摯。
那,就讓他沒辦法盯著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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